电话里的男人也急眼了说:“你别兜着豆子找砂锅,不是因为我爸死的时候单位补偿的那笔钱,你能办幼儿园?现在翅膀硬了,翻篇不认账了是吧!你要算账就跟你算算,你哥做生意从咱家借的几万块,你打麻将隔三差五输掉的,你侄子整天来混吃混喝,这些就不是钱啦?”
听着电话里两个人的对骂,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泼妇秦和醉汉李。
这样的剧情泼妇秦和醉汉李两口子几乎每天都要上演,只是言语更加粗俗。泼妇秦和醉汉李的儿子比我大一岁,父母争吵得无休无止的时候,他就坐在杂货店柜台后哇哇地哭。老街人心善,劝两口子不顾自己也要为孩子多考虑考虑。然后,两个人那无名的邪火又转移到孩子身上。他们的儿子哭得更大声,嗓子都快扯破。仿佛在用撕心裂肺的哭声控诉自己的父母,你们既然不爱,为什么当初要把我生下来。
老妈脾气虽然火爆了点,但只要老爸一句,老婆大人都是对的,所有的问题也就不成问题。从别人的苦难中感受自己的幸福,大概这就是人性,无关品质。所以每每看到那个和我一般大的孩子哭得伤心欲绝时,除了当时替他难过一会,更多的是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幸运没有出生在那样的家庭。
车子从老城区驶进新城区,一栋栋高楼像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我们这座群山环抱的小城正在顺应时代悄然发生变化。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终于到了少年宫。园长在广场上停车让我下车,自己把车开去停车场。我站在开阔的广场上,目光穿过喷泉池里若隐若现的彩虹望向不远处的椭圆形建筑,穹顶高,四周矮,就像一只巨大的乌龟在找水喝。没过多久园长就朝我走来,手里还在打着电话。我跟在园长屁股后头,期间一直不敢东张西望。通过汇报表演厅侧门,园长直接带我进入后台。这时园长最后对着电话吼了两句,不等对方回嘴,果断挂电话。园长扭头四处看了看,发现一个戴工作牌的工作人员就走过去问:“你好,是负责这次比赛的工作人员吗?”
那位工作人员转身点了点头。
园长招手让我过去,然后对那位工作人员说:“我是亮亮花幼儿园的园长,这是我们学校来参加比赛的小孩。我们学校那边有点急事要我处理,麻烦你照看一下,比赛结束我就来接他。”说罢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弯下腰对我说:“比赛结束在这里等我,别到处乱跑,听到没。”
老实说这个地方这么大,又没有一个我认识的人,心里多少是害怕的。但想到园长电话里头的对话内容,她的事情应该比较紧急,我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
园长又给工作人员交代了几句,就转身离开。我朝园长背影喊道:“园长,记得要来接我。”
园长头也不回又掏出她的翻盖手机开始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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