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零落的枫叶,林间立着一青一红两道影子。听到崔空龄的答案,端木隰华没有惊讶,她不是没有这样想过。
从第一次见到江如玉,她几乎看着她发了愣,“珠珠儿,你同他生得真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到如今崔空龄亦这样说,加之骨哨只有在吸了她的血后,才会化为骨碟。
摆在眼前的线索很清晰,整合起来就是确凿的证据,不过是她不肯接受罢了。
“容与表哥,有些时候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你瞧,我们现在就找不回初见的印象了。”
她收紧了拳头,两片枯萎的枫叶随即被碾成了碎屑,自掌心流逝。
“我想,表哥若是惦念我爹爹的救命之恩,应该不会欺瞒我才对。”
崔空龄看着笑意从容的少女,隐隐生出些不好的预感,甚至还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压迫感。
“表妹,你想知道什么,我自然知无不言。”
端木隰华点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眼角眉梢一派似笑非笑。
“那么就请表哥告诉我,布阵的人是谁,少府卿所谓的朋友是谁。至于他到底如何劝动了周稚弗,我就不问了。”
“表妹,你这是逼我背信弃义,我都应了修明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已经负过他两次了,不能再负一次了。”
少女冷漠地打断他。
“借口,恐怕他并没有告诉你。”
“你……”她怎么变得这么难缠了,记忆里不该是个单纯的小姑娘么。
“怎么,我有说错什么。表哥因着对少府卿的歉疚,无论多大的疏漏都能一概包容,你有没有想过。”
“这就是你的软肋,有没有想过,少府卿正是利用了你这一点,才把你玩弄于股掌之中呢。”
她的语气近乎情人之间的呢喃,甚至带着诱哄的意味,崔空龄听来,却直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
“表哥呀,我很不喜欢被你这种愧疚的欺瞒,也蒙在鼓里呢。”
崔空龄吸了一口气。
“你要如何。”
“我要少府卿,亲自来告诉我。”
“不可能。”
端木隰华挑眉。
“如果表哥不答应的话,那我只好把自己的分析全都告诉陆相还有君上了。”
“你说,陆维桢好歹也算少府卿的主上之一,他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
崔空龄呼吸一滞,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红衣少女。她倏而弯了眉眼,收敛了锋芒,又成了一派温软天真的模样。
“表哥自可以放心,我以陆家少主的身份立誓,只要你应了,我不会告诉其他任何人的。”
崔空龄没得选,端木隰华也不急,她牢牢的拿捏了他的死穴。他开始思索,自己是怎么落入这境地的。
是了,他本想这逗一逗这位“天真”的表妹,不成想这只雪白软糯的汤圆,是芝麻馅的。倒是自己被狠狠坑了一把。
他妥协的叹口气。
“表妹,我认栽,你定个时间我去同修明说。”
“嗯。”
少女点头,转身利落的上马。他摇了摇头,叹口气后也随之上了马,两人原路返回。
“不过表妹啊,你不怕我在他们面前揭露你的真面目么。”
端木隰华完全没在怕的。
“表哥,你觉得除了少府卿,有人会信你么。”
崔空龄眉目之间几分纠结。
“你就一点不在意,你在陆维桢心里的形象?”
“呵。”
端木隰华睨了他一眼,单这一眼,崔空龄有种被看穿的错觉。恐怕不是错觉,接下来她说的话,更加印证了这一点。
“表哥呀,你知道你看向少府卿的眼里写着什么吗。”
“你想锁住他,捆住他,有了欲,你已经输了。我不介意同陆相玩玩情爱的游戏,只要我们各自守好自己的心就是了。”
崔空龄沉默了,他彻底认清了这个黑心肝的女人,她简直是比陆狗还要狗的存在。
等等,依目前的情况来看,陆狗压根就不知道,他捧在手里的娇娇儿,实际上是个黑心莲。
想到这里的小侯爷,忍不住笑出来,尽管他栽了。但他肯定,陆狗的下场一定比他惨上一万倍。
“表哥,你这人也太黑心了,陆相有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么?怎么你总是想着,要看他悲惨的一面呢。”
他黑心?明明是她更黑好不好,等等,崔空龄手臂上汗毛乍立。她这是有读心术不成,竟然能看出自己内心在想什么。
太可怕了!崔空龄内心吼了一声,行军打仗他都没在怕的,但唯独见识到了端木隰华真正的性情后,他真的怕了。
“表哥呀,只要你别想着算计我,比如说通过我向陆家要个承诺什么的,我怎么会有害你的心思呢。”
崔空龄:“!”救命,他要疯了。
端木隰华见他这般模样,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她眨了眨眼睛,端的是温和无害。
“唔,对了,上次你借走了小白的药箱,说要烧鸡奉还的。”
……
这边,端木隰华顺利套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压抑多时的心情稍有疏解。尤其在看着崔空龄一脸买了十只烧鸡后,忍不住笑出声。
崔空龄:“。”敢怒不敢言。
就是不知小白那边,是否顺利了。
犹记得那天从郊外回来,她问他,是否愿意追随自己。端木隰华知道,现在的她不仅自私,还很过分。
然而,在面对陆小白满心期待与信任的目光时,她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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