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听完死士的一番话,接过瓷瓶拿在手里摩挲着,上下视察过一番后。他从塌上起身,抬眸看着端木清和问道。
“你,有没有?”
他愣了一下,没明白端木清嘉的意思。
“皇兄?”
“朕问你,你有没有参与其中,你该知道,行宫里的秘密,只有你同朕知道!”
“皇兄,臣弟没有!”
端木清和心下骇然,怎么都想不到他会怀疑自己。然而,帝王看向他的眼神确然是阴鸷的,带着冷嗖嗖的狠戾。
“皇兄,臣弟没有!那是我们的母妃,我怎会做这般混账事?”
“你当真不知?”
“皇兄,你在说什么?臣弟起誓,若有参与今日之事,必遭天谴,不得善终!”
“你。”
帝王沉了沉声,面色稍缓,倒不是因为他这一番诚恳的誓词。却是转念想到了,适才和端木隰华好一番协讨,敲定了计划。
倘在此时同他闹翻,对情势不利,保不齐她会跟着变卦。正想着,门外传来尽忠尖细的通禀声。
“陛下,钟侍卫在求见。”
“罢了,你先出去等着,传。”
“是。”
端木清和开门出来,钟宛向他行了一礼。
“王爷。”
“嗯。”
他点头,面色复杂难辨,拢着手踱步到一旁站着,出神的看着天边,不知在想什么。
太极宫殿内,钟宛单膝着地,向着窗边负手而立的帝王扶手下拜道。
“有负陛下信任,臣没能捉拿刺客,请陛下责罚。”
端木清嘉摆手,不似先前那般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他已然平静下来,语调平缓的同钟宛攀谈起来。
“此事怪不得你,这人既扮成朕的模样,还能骗过这么多人,可见不止是蓄谋已久,做足了准备。想来,他对朕该是熟悉至极。”
钟宛了然。
“陛下的意思是说,此人应在朝中,或许还是您的心腹近臣。”
帝王没再说话,钟宛便静静立在一侧等着。良久,端木清嘉转身,解下自己腰间缀着的一块玉牌递给他。
“你拿着朕的令牌,去把少府卿赵斯年捉回来。”
“是。”
钟宛转身便走,帝王抬手喊停了他,嘱咐道。
“等等,你守在外面,等他应付完了殿试再上去。客气一点,别伤到他。”
“是。”
待钟宛离开后,端木清嘉亦缓步上前,推门走出去。门外守着一众侍从,俱是战战兢兢的,南安王在不远处的廊柱下,跟着扶手道。
“陛下。”
“摆驾去凤仪宫,朕要去看看皇后。”
“是。”
帝王上了步撵,稍稍走了几步远后,他转头呵斥了一句。
“你还杵在那儿作甚。”
端木清和回神,连忙疾步跟上来。
“是,皇兄。”
如此,一行人来到凤仪宫。端木清嘉下了步撵,尽忠刚要通报,他摆手,看了一眼端木清和。
“你随朕进去。”
殿内,隔着几重红纱帘幕,医官们正提着药箱在商讨对策,他们讨论的入迷,全然没注意到身后已经来了多时的帝王同南安王。
直到一个年轻的医官,大抵是商量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法子,消磨得人耐心全无。他便开始眼神乱逛,瞧着凤仪宫内的摆设,这一瞧就见到了两人。
他当即弯腰行了一礼。
“陛,陛下……王爷,恭请陛下圣安。”
随着他嚷的这一声,刚刚还热切无比的氛围霎时冷寂下来。医官们纷纷转身,预备行礼,端木清嘉摇头。
“不必,你们直说皇后现在如何。”
医官们面面相觑,最终是一位年迈的长者站出来回道。
“回陛下,从脉象上看,娘娘并无性命之忧。只是,只是还需再给臣等一些时间,待确定娘娘所中的到底是何种毒后,才知解法。”
帝王神情不明,喜怒难辨,只悠悠地睨了他一眼。
“朕还有另一事交代,你们看看这瓶里装着的是什么药。”
这是在行宫内院,柳如是的居所发现的。
“是。”
医官接过小瓷瓶,从中把粉末倒在手心上,先是以手掌扑风,轻轻嗅了嗅,无味。而后唤来随侍的徒弟要了一碗水,接着把粉末洒在其中,无色。
这……长者看着一众惶惶不安的医官们,心下一横。碾起一搓拇指大小的粉末,送入了嘴里。
“师傅!”
小徒弟顾不得帝王在场,赶忙上前去拉住长者的手。医官们也跟着低下了头,恐怕要凶多吉少了。
长者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皇后此番凶险,他便想着以己之身给一众太医们多换取些时间。然而,在药粉入口以后,他瞪大了眼睛。
“陛下,这是用比例不一的七十八味药专门调制出的良药,无毒,安眠效用极好。”
“哦?”
“不过依老臣所见,此药虽无毒,却不可过量服用。其中首乌藤用了十足的量,加之其他药材与之相合,最是让人能昏睡的。”
“若服用不当,少则昏睡六七个时辰,多则几天半月,都是有可能的。”
小徒弟灵机一动,扯了扯长者的衣袖。
“那师傅,皇后娘娘会不会是被喂了这种药。”
长者摇头。
“还不能断定,需要再多一些时间观察。”
帝王瞳眸微闪,竟不是毒药么。长者兀尔想到什么,思量着或可博得君王怜恤,他扶手道。
“陛下,首乌藤是稀有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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