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闲的没事干会来这样一个荒凉废弃的院子,自从谢家灭族,谢九思失踪以来,她爹南安王就派了守卫死死把控着外院的门。
整整三年时间啊,每天就靠着江兰禾翻墙进来同她说些外面的新鲜事。前天他进来,墨迹了很久才跟她讲出来——谢九思回谢家了。
这下,她使出浑身解数求她娘,能不能找她父亲放她出去。谢蕴容被磨得没法子,跟她说后院里有一处院子是能通向外头的巷子胡同的。
于是她这些时候就在后院,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搜寻每一处院落。
可惜,今天不仅一无所获,还荒废了一天的时间,甚至碰到个让人恼火的二愣子。想到这里她怒气更甚,转头对上那笑得开心的青年。
“若是你认我做先生,我便带你出府去。”
她那一丝怒火瞬间被浇灭,狐疑地打量着他。是啊,他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这后院,江兰禾还是南安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能翻墙进来的。
面前人也是一身白衣,月白素面细葛布直裰,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
谢九思穿白衣,她只觉得君子如玉。因为太了解他,又能觉察出些随性fēng_liú,有些浪荡子的做派。面前人穿白衣,平添了些剑客的风骨。
莫不是个江湖人士。
他虽然现在是笑着的,神色之间却一本正经,不像说谎玩笑。
“想去哪里都行么?”
“嗯。”
“你得先证明给我看。”
“好。”
果然话本里讲过的绝世轻功,热心侠客都是假的。玉息令月带着她来到这间院落的屋内,里头蜘蛛网交错横陈,扑簌簌向下落着灰尘,呛得人咳嗽。
他点了蜡烛,腾出另一只手,在发黄的墙壁上来回拍打,而后停在一处再三敲击——咚咚咚。
“这处是中空的。”
他向她解释,而后一手使力向里推压拉伸,一小块四四方方的墙如同抽屉一样被拉出来。端木隰华踮脚看过去,里面装着一把钥匙,一只暗锁。
“我来。”
端木隰华拿过那钥匙,对准锁扣,吧嗒一声过后,锁却没能打开。男子把蜡烛给她,用力拍掌三次,接着那把锁应声打开,另一处一道暗门也缓缓拉开。
“能被你一下子对准锁口,自然不可能是古锁里的那些九连环,迷宫锁一类。但一道机关没有打开,比之简单的倒拉广锁也不同,应当就是巴掌锁了。”
“跟在我身后,当心些脚下。”
“这密道通向外头一间酒楼的灶房。”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沉默地跟在他身后,这才冷静下来思考,他怎么进来王府的——通过这条密道,又为什么这么熟悉,遇到自己是不是预料到的。
更重要的是,她和他认识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就这样跟着他走,是不是不大安全。然后她停住了步子。
“天晚了,今天我就不出去了。”
“你现在才害怕,是不是有点晚了。”
她下意识向后倒退几步,准备转身就跑。
“若是我对你有什么不轨之心,早在一开始你就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那可说不准,不定你见我生得好看,想趁机把我卖去花楼里。”
“……”
隔着昏暗的一尾烛火,面前男子面容浮现几分古怪的神色,而后他慢慢蹲下来。爆发出一阵笑声。
端木隰华:“……”
她有说错什么吗,这很好笑吗。
玉息令月笑了一会儿,抬头,眼角还沁出几滴水珠来。不至于吧,端木隰华想,好笑到这地步——难道是她对自己的相貌有什么误解。
“你让我想到了我的妹妹,她也这样对我讲过。”
端木隰华一个踉跄,打量着他。
“你是对你妹妹做了什么,才能让她担心被你卖到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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