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材在山坳外生生等了李夭儿快半个时辰,他闺女还未从莲花阵里出来。
已经入秋,七月间的太阳依旧火辣辣的照在头顶,李林材坐在树荫下热得昏昏欲睡。
将梦将醒间,他听到有人喊他。
“爹爹醒醒,爹爹——”
声音陌生又熟悉。
李林材睡眼惺忪的睁眼看向声音传来处,只见不远处正有一位身量与他女儿相差不大,面容俊秀仪表堂堂的少年郎正看着他向他走来。
这人李林材并不认识,却莫名觉得熟悉亲切。
他站了起来,疑惑的看向少年郎,并不主动搭话,毕竟先前他听到的声音是在唤:“爹爹”,这个少年郎他不认识,草率应话恐会引来对方误会。
那少年郎又向他走了几步,对上李林材疑惑的目光,少年郎突然笑了笑,眼神带着戏谐,施施然抱拳行了一礼。
“这位大伯,此地无景无物,何大伯故在此处午睡?”
声音陌生又熟悉,就是方才迷糊间听到的声音。
李林材被少年郎问的尴尬,他为人老实,一时不知该怎样和少年郎解释他在这里等女儿,还担心一会闺女出来被人撞见,只脸上带着窘迫的笑,说不出话来。
少年郎看着李林材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脆生生的开口。
“爹,你当真认不出我啦?”
李林材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这一声爹,他双眼猛的瞪大,仔仔细细的看向了面前的少年郎。
细看之下才发觉,这少年郎的眉眼确实有几分李夭儿的影子,就像女儿变成了男子模样,还有少年郎身上的衣服和头上的纶巾可不就是自家姑娘起先准备好的男装。
再想到方才他姑娘去见了何人,李林材终于反应过来了。
“你是大丫头!”
李夭儿得意的笑着,点了点头。
李林材眉间带着新奇仔仔细细的打量李夭儿,李夭儿于是在李林材面前转了一圈,让李林材看了个清楚。
李林材啧啧称奇。
“像!像,真像!”
身量还是原来的身量,只是骨架变大了一些,五官更加分明添了些男子的阳刚,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一个俊俏的小子。
李夭儿得意的一扬下巴。
“那当然,这可是锦华姐姐的幻术。”
李夭儿还在称呼锦华做姐姐这件事李林材一家已经知晓,李夭儿给的说法是锦华习惯了起先的称呼,不想改换师徒的称呼。
李林材和李氏虽然觉得这样未免对锦华不敬,但既然锦华自己不在乎,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炫耀完,李夭儿突然想起什么,开口催促起了李林材。
“爹爹,姐华姐姐说这个幻术只能日间使用,黄昏之前就会消失,时辰不早了,我们快点去学堂吧。”
这点并非锦华有意为难,此间天地乃是末法时代,天地间灵气稀薄至极,锦华的术能维持到日暮还是借助日华的力量。
日华月华中均蕴含着力量,修术之人可借华光令术法生威,此等能耐乃是极为高深省力的术法,但劣势也很明显。
在日落月初之前,便是术法失效之时。
李林材一听如此,也不敢耽搁,点了点头跟着步伐轻快的李夭儿朝着凤凰山的另一面走去。
本来李夭儿进学堂的事,李林材心中颇有些忐忑觉得不慎可靠,现在有了锦华助女儿改变相貌,一下子就变得容易起来。
两人从山的一面爬到另一面用了一个多时辰,再从山脚一路打听着学堂的方向走到那间名叫致远居的学堂。
学堂挨着一片松林和附近的村子隔着一段距离,离得不远只百丈有余,学堂名字取宁静致远之意。
老先生今年五十有六,一生清贫,这间学堂前院教书后院住人,除了两间砖瓦房,灶房,猪圈,杂物间都是茅屋。
老先生教书持的是有教无类的态度,因此尽管李夭儿年纪比其他学子大上了一些,他也只是问了几句为何这等年纪才想念书,为何来他处求学。
这些问题不难回答,随便编个回答就能应付过去。
李夭儿给的说法是,前些年家贫所以误了年纪,至于为何来致远学堂就更好说了,不外先生材高名声好之类的好话说上几句,很快得到了老先生的同意。
术修是半年一斗米外加六钱银子。
李林材来的时候带了银子,因为不确定能不能进入学堂,米便没有一起挑来,因此同先生说好了,等过上几日,学堂开始时又再补上。
老先生是文人,李林材是乡野村民,两人说不到一处,商议好了李夭儿读书之事,李林材便约着李夭儿出了老先生家。
那老先生点了点头未曾送他二人出门,甚至不曾目送两人离开,自顾读书不止。
从老先生处出来,李夭儿难掩兴奋,手脚都失了方寸不知如何自处。
这段时日来最大的心愿终于达成了,她心中既觉得雀跃又觉得不真实。
她本想放声大笑,还想和爹爹分享喜悦,然而转头,对上的是李林材不见多少喜色,反是有些忧心的神情,李夭儿心知多半是她本分的爹爹在担忧她的未来,并不如她一样诚心希望她能进入学堂。
李夭儿只得压下了心中的激动,装着无事的模样,招呼着爹爹回张家湾。
他们再次来到凤凰山脚时已过寅时,瞧了瞧天色,李夭儿记着锦华的话,忙又招呼着李林材往凤凰山走去。
两人紧赶慢赶,路上甚至未曾停下进食,只是就着山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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