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进了刺客这件事情第二天迅速地成为了所有人的谈资，人们议论纷纷，同时又庆幸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对挽救形势的功臣应衡自然也多了几分好感，人人口中议论的都是皇孙殿下如何英明神武身姿矫健，连带着把他当年在北境战场的事情再说一次。
一早上出门，顾子卿已经遇到第三拨讨论皇太孙殿下英勇的人了。
偏偏每个人都说得绘声绘色，就好像是真的看见了一般。
遇到的第四个人是宋粟，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很熟了，见到顾子卿他就笑着打招呼：“顾小姐昨晚有没有吓到？”
“宋大人说笑了，有皇孙殿下在，这里很安全。”顾子卿说完后顿了顿，小声地补了一句：“况且真正危险的时候还没有到呢。”
四皇子现在心中应该还心存侥幸，觉得不过是任务失败而已，不会和他扯上丝毫联系。所以就算是心中坐立不安，也不会在此时再有什么举措。
顾子卿这么说，一是为了回答宋粟的话，二则是为了提醒。
这一击戳在了四皇子的心口，一旦不能一击即中，他就会反扑。
两人这么长时间已经形成了默契，应衡一听就明白了，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随后又看着她微微一笑：“等着本殿下带你去游湖。”
顾子卿一愣，紧接着脸上爆红，悄悄地看一眼旁边的宋粟。
宋粟眼观鼻鼻观心假装看不见。
从他们家殿下铁树开花开始，他的生活不止困难了一点啊。
应衡带着刺客大张旗鼓地审了三日，审出了什么结果我顾子卿不知，但抓到了刺客这事却是闹得人人皆知，当然四皇子应颢也不例外。
“一群废物。”应颢脸色阴鸷，将手里的茶杯砸了出去：“怎么会被应衡的人抓住，万一要是让他审出些什么，本殿下多年的计策就白费了。”
周铖缙躺在床上，此时还不能下床，想了想说道：“殿下，只要死人的嘴才是最严的。”
“只是此事不可由殿下出手。”
应颢想了想，目光一沉，派人寻来了柳烟灵：“本殿下有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给你，你要么？”
柳烟灵这段时间因为柳宗丞的事情始终被我应颢晾着，此时有了起复的机会自然是立刻点头：“殿下尽管吩咐，烟灵一定竭尽全力为殿下做到。”
没有想到应颢却摇了摇头：“此事你恐怕不行，但你身边有一日可以做到。”说着，就把刚刚和周铖缙的盘算全部说给柳烟灵听。
柳烟灵有几分不从小相识，表哥并不会武功，更何况……”
话说到一半他就顿住了，看着应颢和周铖缙阴沉的脸色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他们根本就不是想要让柳宗丞解决问题，而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将所有事情栽在柳宗丞的身上。
柳烟灵第一次感觉到了左右为难。
按道理说她不能违背四皇子的命令，但另一边的柳宗丞是她从小就喜欢的人，她一时间难以抉择。
见柳烟灵不说话，四皇子的脸色又沉了沉：“看来柳小姐之前说得效忠于我的事情也是不作数了。”
柳烟灵大惊，连忙跪了下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四皇子看着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心中已有动摇，也不在意在天平上再加一个砝码：“你若是替本殿下将此事解决，本殿下就将你送到父皇身边去。”
说完，就静静地看着柳烟灵。
柳烟灵咬了咬唇，她跟在四皇子的身边也不过是因为想要谋求富贵，现在有机会能进入宫中，她当然求之不得，只是……
她思考了一会儿，狠了狠心：“烟灵明白，烟灵一定替殿下办妥此事。”
这头柳烟灵从四皇子的房中出来，迎面又撞上了顾子卿带着绿萼，慌忙避开，只给二人留下了一个匆匆的背影。但绿萼还是认了出来小声说道：“小姐，那个就是我前两天撞上的奇怪的人。”
顾子卿也觉得眼熟，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是柳烟灵。”
绿萼惊讶，又有些反应不过来：“柳烟灵？她怎么会从四皇子的房中出来，她不是四皇子送给……”后面的话不敢说出口，隐秘地感觉是触碰到了皇室的秘辛。
顾子卿没有回答，却想得更远了一些。
她不相信能够在陛下心中与应衡一较高下的四皇子在这么危机的时候还有心情寻欢作乐，将柳烟灵叫来一定就还有别的事情。
这么想着，她忽然间觉得不对劲，小声地和绿萼说道：“我们快些，去见宋大人。”
顾子卿深夜到访是宋粟没有想到的，打开门看到她有些惊讶：“顾小姐，殿下并非在我这里，殿下去看换防了。”
顾子卿被他说得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宋大人，我不是来见殿下的，我是来见你的。最近审问那些死士，可有问出什么端倪？”
宋粟摇头，但表情却是意料之中：“并未，不过这也在殿下的意料之中。那些人是死士，自然是不会出卖主子，只要等到京城的消息传回来，依然是能给这些人定罪。”
“那如果中间出了什么意外呢？”顾子卿视线没有看向宋粟，而是看向了桌子，手指轻轻地敲了敲：“四皇子今晚见了柳烟灵。”
“柳烟灵？”宋粟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人是何人，有些疑惑：“顾小姐有何见解？下官不以为那一个女人家能够翻出什么浪来。”
顾子卿却定定地看着他，半晌之后吐出四个字：“祸水东引。”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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