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妹妹睡着了。
兰洁莹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听着妹妹均匀的呼吸,自己则大睁着两眼,却也不敢辗转反侧,怕惊醒妹妹。
她细细回想暑假发生的几件事,除了害怕,还是害怕,此外再也理不出一点头绪。
“看来有人不想让兰洁莹干这活。”是刘青山说的。下午夏校长拍着自己的肩膀说,“孩子,这活,咱们不干了,不干了”,张部长马上说,服务部有个部长学生助理,还空缺着,没找到合适人选。夏校长问兰洁莹想不想去,当着张部长的面,兰洁莹没有说话。而此时,刘青山意味深长地说了这句话。
人们都称刘青山是小诸葛,那么,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兰洁莹想,是谁不想让自己干美化校园的活?为什么不想让自己干这活?不想让自己干这活,那想让自己干什么呢?
按这样思路一想,兰洁莹忽然害怕起来,但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结论,“不可能,张部长三番两次救我,对我的工作,也是尊重我的选择。完全是一个长辈对自己这个小辈的关心。”
“可是,那条蛇,不是毒蛇,显然不是要害我,而是吓唬,为什么吓唬呢?逼着我不再干那活。之后呢,我只能再找工作干。而且在校园吓唬我,应该与学校有关。想想自己与外面的人没有任何利害关系。那就是张部长,让我去他跟前干部长助理工作,又是为什么呢?”
兰洁莹真的不想这样想,但她没法想出别的原因。
“那么,两次危险怎么说呢?都是张部长救了自己。虽然刚接触时,自己很不喜欢张部长,但那也是直觉。”
兰洁莹摇摇头,“不能往坏里想人家。”
忽然有一个念头闪了出来:两次遇到的坏人,似乎都没有真的要欺负自己。
“虽然他们都说着脏话,也都骑到我的身上来,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连我的脸都没摸过,更别说摸胸,摸小腹,摸腿了。按理说,真正的歹徒,一定会肆无忌惮地欺负女人的。难道他们是受人指使的?是谁指使呢?自己还真没有得罪什么人。”
兰洁莹想得脑袋疼。“是张部长吗?不应该啊。可是,除了他,再没有人会这样。是他吗?学校这次完全有可能是他安排的,然而,城北人工湖胖,是偶然,怎么安排呢?”
“不过,两次两个歹徒,为什么一吓唬就跑了,也不再来报复呢?”
“结论就是刘青山说的那样,有人不想让自己干这美化校园的活。那么,进一步分析,就是逼着自己去做部长助理。”
想到这里,兰洁莹感到难受。刚刚对张部长建立起来的好感,就这样荡然无存。
这样,又一个念头闪出:刘欣欣和张部长那次真是巧合碰到的吗?“不敢想,不能那样想自己的好朋友。”兰洁莹逼迫自己不向坏处想刘欣欣,虽然她早觉得刘欣欣有点异样,放假前,自己让刘欣欣帮助买饭,刘欣欣两次都以借口推脱。
“大灰狼”的形象一下子复活了。小时候,妈妈讲过的披着人皮的大灰狼,一定要识破,而且要时刻防范。
好在自己拒绝了他的要求。
“可是,接下来怎么办呢?”
没有想明白对策,兰洁莹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兰洁莹又来到凉棚下。人们看到她都很放心了。
钱师傅笑了,“兰丫头,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来了。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你来对了。”秦焕城认真地说。
昨天下午,夏校长问兰洁莹想不想干部长助理,兰洁莹没有说话。陈星强大声说:“校长,她想干,早就干了。她没干,就说明她不想干。何必强求呢?”
“那活她不想干,这活又没法干,那怎么办?孩子,你说。”夏校长问兰洁莹。
“谁说这活没法干?她干得很好,不比我们任何一个差,不信,问问钱师傅。”张振也不管校长还是部长,说话很冲。
“校长,勤工俭学,是我们学校的优良传统。我们劳动,一方面锻炼自己,一方面获得一定报酬,这是合理合法的,同时,我们劳动有自主选择权,是吧?”刘青山一开口,就是不可辩驳的道理。见众人不言,他接着说,“兰洁莹喜欢侍弄花花草草,也是一种高雅的情趣,她选择这个,不选择那个,无可非议。您心疼她,不让她干,那么,她只能去建筑工地打小工,出苦力,您不知道吧?”
夏校长吃惊地看着兰洁莹。
“我的看法,兰洁莹继续在这里干,有我们这么多人看着,看那个黑心王八羔子再打她的主意。梁栋,你不是会武术吗?就像刚才那样,一锹砍断王八羔子的腿,只要不弄死他,我们就属于正当防卫。学校保护不了,我们保护。当然,这得由兰洁莹自己决定。”刘青山看看在场的人,尤其看看张部长。
张部长眼神有些躲闪。
夏校长很欣赏地看着几个正气凌然的小伙子,“就这样,兰洁莹,今天不再干了,现在就回家,想明白再说。”
刘青山指着梁栋说,“梁栋,你把兰洁莹送回家。”兰洁莹推说现在还早,不需要,刘青山又说,“刚才那个王八糕不知跑哪去了,还是小心一点好。”
“兰丫头,你还是和他们一起翻地。”钱师傅开始分配工作了。
“兰洁莹,想好了吗?是选——”张部长也过来了。
兰洁莹和往常一样,微笑着说,“谢谢张部长关心,我还是选我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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