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峰从玉罗刹的眼睛里看到了他卧底暴露的事实,玉罗刹也从徐峰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过往,尤其是自己设计陷害墨天的那个,她到现在,都不能完全放下的事情。
默默的对视,那一刻,暴露在空气中,弥漫在两人之间的复杂情绪,已经不是简单几个词语可以形容的了,因为他里面包含着,尴尬,了然,释怀,杀机,犹豫等等一切人类情绪已经能达到的巅峰状态。
谁也没有动,谁也没有说话,因为这个时候,他们不仅需要时间去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还要去注意对方的行动,因为生死说不定,真的就在下一秒。
徐峰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他十分清楚,虽然他已经打通了四百多条经脉,但他的实力是暴涨的,他根本无法自由运用,而且最关键的,他根本不懂任何道法,一旦真的速死搏斗,死的一定是他!
“炼心桥,好一个炼心桥,这世界上,最难过的一关,果然是人性没有错!”徐峰心里苦笑一声,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这个东西,真是表面上给了你活路,但实际上,根本就是一条死路!
片刻后,玉罗刹率先开口道:“你都看到了。”语气是那么漫不经心,以至于似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徐峰略一犹豫,坦白道:“恩,都看到了。”
这种情况下,隐瞒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索性还不如大方讲出来,如此一来,说不定还能找到其他的办法。
对话又陷入了沉默,就在徐峰想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玉罗刹又率先发问了。
“既然都看到了,那你觉得,我的身体如何。”玉罗刹黛眉微皱,目光紧锁在徐峰的身上,似乎此刻讨论的是一件物品,一件可以用来光明正大说出来的事情。
徐峰揉了揉耳朵,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但他心里十分清楚,玉罗刹就是那么问的。
“看都看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的,难道避而不谈,就能抹掉你已经看过了的事实?”玉罗刹有些不耐烦,似乎很讨厌徐峰作为一个大男人,这个时候还磨磨唧唧的。
被玉罗刹这么一说,徐峰也有些恼火,说来也奇怪,怎么搞得好像他不能见人一样。
这一上火,嘴上就有些肆无忌惮起来,一幅专业点评意味的说道:“恩,身材嘛,还算马马虎虎的过得去,就是胸部大了点,皮肤白了点,臀部翘了点,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
这话一说完,徐峰就后悔了,恨不得扇自己俩嘴巴子,这都什么跟什么,这个时候,这么说不是厕所里点灯,找屎!
不过接下来玉罗刹并没有动手的yù_wàng,让徐峰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下。
“恩,那就是说,还不错咯,姓徐的,记住你刚才自己说的话,将来如果有那么一天,我玉罗刹可是问过你意见的。”还没懂到徐峰弄明白,紧接着,话锋一转,玉罗刹冷声道:“那你内心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
这话题转变的速度,让徐峰有些思绪跟不上。
好半响,徐峰才摸了摸鼻尖,徐徐道:“这件事情,我作为一个外人,很难评断,但是我们都知道,世界万物,都是自有其因果关系在内的,所谓有因必有果,有因才有果。墨天种下了因,得到了自己的果。从万物规则上来讲,这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你也因为自己种下的因,被墨家追杀,被迫与你母亲叛逃罗刹门,这是你应得果。世间万物,尽在这规则中。单从这个角度来讲,因与果,都由你自己承担,既独自承担因果,因此你没有对,也没有错。”
“如果从情感角度出发,那么这整个事件,完全就是yù_wàng冲破了理智,导致的道德沦丧和畸形的成长环境,造就的黑暗心里。而且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墨天的这种行为,都是不能容忍的,因此即使报复的手段强烈了一些,但还在接受范围之内。”
“也许换做是我的话,报复手段可能比你还要残忍。”徐峰犹豫了一下,补充道。
话虽如此,但不知不觉徐峰的态度,还是偏向了玉罗刹,因为这件事情,牵涉到了一个局外人,这个人就是玉罗刹的母亲,所以他之前说的玉罗刹独自承担了果,是出于一种情感和一种形式所迫。
情感是因为,作为徐峰自己来说,绝对不能容忍墨远天和墨天的行为做事,因此心里本能就偏向了玉罗刹几分。
而形式,自然就不用说了。
对于徐峰的话,玉罗刹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默默在琢磨着徐峰说的这些话。
“说的没错,因果,因果,有因必有果,方为世间之规则。当日为了救我残躯,母亲因此不惜叛离墨家,带我来到罗刹门,形成了今天这个局面,我万死难辞其咎。不管墨家如何待我,母亲于我,始终是从一而终,对于母亲的亏欠,我玉罗刹这辈子都还不上,因此这个时候,能帮我母亲,牺牲我自己,又有何妨?”玉罗刹脸上表情迅速变化着,从最初的黯然,变成了最后的坚定。
“你觉得我会不会杀你?”玉罗刹望着近在咫尺的徐峰,眼神复杂,语气稍微带着一丝冷意。
“应该不会吧。”
“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我比较帅吧。”
徐峰难得幽默了一把,因为他这个人比较死板,前世就不懂幽默,今世也是如此,如果今天注定走不过这炼心桥,那就圆了这个心愿吧。
也就在此时,徐峰突然想起来一句话,如果不能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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