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玫想,高考完就跑去买婚戒的人,她应该是头一个。
暗红色丝绒盒在掌心捏了一晚,左右手换着拿,隔几分钟打开看一下,像是怕它长脚跑了。
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盯着那两枚素戒傻乐,笑着笑着抹起眼泪,思索演练着求婚该说的台词,万千过往浮现脑海中。
知情爱那天起,苏玫就许下心愿,将傅近舟那所谓的“哥哥”头衔,一步步变成男朋友、丈夫。
两人朝夕相伴,情感的滋生于无形。
去年生日时她借势表白,傅近舟一脸了然的笑意,她明目张胆地亲了他,情投意合,一切顺理成章也终于将在今天得偿所愿。
苏玫丢掉擤鼻涕的纸,听见门外响起脚步声,这一楼就住着她和傅近舟,没别人。
一下喜上眉梢,急忙将戒指塞进口袋,鞋都忘了穿就往外跑。
“近舟哥哥,你回来了。”
对面门廊处的两人听见声音回头,苏玫看见那陌生女人时,脸上笑容瞬间消失。
他从未带人回来过,更不论女人,喝了酒也会有高阳善后,可今天...
苏玫头一次眼里没有傅近舟,目不斜视地盯着女人。
红唇黑裙,栗色长卷发熨贴在肩头,一侧别在耳后,身材凹凸有致,鹅蛋脸上的笑容温婉大气,她心头涌上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同为女人,钟彤敏锐察觉到苏玫的眼神,拿出一贯的笑回视,目光带着打量审视。
看起来年纪不大,稚气睡衣掩不住窈窕身姿,混血之感的精致五官过目难忘,尤其那双眼眸,澄澈透着妩媚,身上又有股浑然天成的少女感。
刚才喊傅近舟哥哥,难道是傅家的亲戚?
可她眼中的占有欲那么明显,不似亲人倒像情人。
钟彤笑着松开傅近舟的手臂,“既然送到了我就先走了,司机还等着。”
傅近舟余光瞥了眼走来的人才说:“谢谢你钟小姐,改天请你吃饭道谢。”
“叫名字就行,我们之间还客气什么。”钟彤声音里带着嗔怪,眼神不动声色地扫向苏玫,“你妹妹真漂亮,比电视上的明星都好看。”
他们之间...
这话说得很有艺术,引人遐想。
苏玫听进去了,在心中回味这层意思就听见夸赞。
妹妹?
她一点也不高兴,想解释被傅近舟抢了话。
“电梯到了。”
钟彤对着傅近舟告别,又笑道:“傅小姐,再见。”转身时嘴角牵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女人不知道情有可原,傅近舟为何不解释仍由她误会呢?
苏玫看着离去的背影,想跟上去主动说清楚就被拉住手臂。
“怎么不穿鞋?”
回头就见傅近舟盯着地板,苏玫突然紧张得脚趾头扣地,左手攥着裤子口袋道:“忘了。”
傅近舟开门拿出她常穿的拖鞋,指着对门说:“穿上去把门关上再过来。”
苏玫听话地照做,进屋后听见浴室有水流声便去煮解酒茶,端着瓷碗出来时,傅近舟已经换上居家服坐在沙发上只手揉捏眉心。
苏玫将碗递过去顺势坐下,看他咽下汤水,疑虑脱口而出:“你为什么不说清楚?”男女朋友的关系为什么不能说。
听她语带犹疑,傅近舟知道指的是什么,眼色一沉,随口道:“一个称呼而已。”
他说得轻巧又淡然,苏玫听着顿时心生焦躁,拔高声音辩驳。
“这能一样吗?我不姓傅不是你妹妹,再说了,那个钟小姐明明对你...”
“有意思”三字未说出就被打断。
“行了。”傅近舟撂下碗,唰地直起身,冷声道:“你能不能成熟一点,我很忙,没时间陪你玩这种猜来猜去的游戏。”
他身形欣长地挡在眼前,突然的疾言厉色吓到苏玫,他从未对她说过重话,愣了下跟着站起来。
傅近舟脸上的愠怒和不耐烦让苏玫觉得委屈,在看到他眼底疲惫倦色时又心生痛惜,深知吵架伤感情,充当起那个低头示弱的一方。
“我不问了好吗?你别生气。”她拉住傅近舟的手,紧握着低声叮嘱:“但是你要离那个钟小姐远一点。”
目光所及是他俊逸硬朗面庞,顶灯晕光倾洒在肩头,背光明暗中映照出他愈加深邃的轮廓。
初见十五岁的清隽少年长成了高大挺拔的男人,八年似在眨眼间。
苏玫忽然觉得就是此刻,右手摸到那个揣了一晚上的小盒子。
傅近舟余光瞄到她的小动作以及紧张神情,眼中是洞悉一切的清明,突然感觉被握住的手灼心地烫,喉头滚了滚。
“我有话要跟你说。”两人异口同声。
苏玫心跳加快,攥着手道:“你先说吧。”
傅近舟刚要开口电话响了,扫了眼屏幕又说:“你先休息,我还有事。”
转身进了书房,高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傅总,有件事要告知你。”
傅近舟听着,眉心愈发紧拧,燃起一支烟,盯着青雾缭绕好半晌才回了句:“说吧。”
“下午苏玫去了趟珠宝专柜买下一副对戒,晚上钟小姐在场不方便开口,那戒指应该是要给...”
“可以了。”傅近舟截住高阳的话,吸了口烟尽数吞入腹中,问道:“东西准备得怎么样?”
那头的高阳顿住,想了下才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在运输途中,近几天就会到。”
傅近舟应了一声挂断电话,视线落在桌角的相框上失神。
到半夜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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