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拿懒疼女人也是有名的。草原上的女人,嫁人后就跟牲口差不多,也是男人的资产,只要不打死,就算是不错。
但拿懒却肯把女人当人,宁肯自己去喂大獒,从狗嘴里讨生活养她,也不肯让女人做苦工。
他的心疼写在眼里,心一横,扑去覆在女人身上,深呵一口气,拿手嗵嗵砸自己胸口,红着眼瞧那九。
那九问的仔细,拿懒也不遮掩,他惹不起塔拜,却也审时度势的知道,眼前这位,更惹不起。
一队黑影匆匆散去,拿懒跟女人等寂静重新恢复,才敢起身。女人终于敢放声哭了,缩在拿懒怀里越发瘦小入羔羊。
拿懒再等一会儿,到底是不放心,出了帐子打量,在门口被绊了一跤,是冻得硬邦邦的两只羊,和几张皮子。
女人裹了裹腿上的伤,跟出来一瞧,高兴的嘟囔一声,拿懒骂道,“没出息的,嚎什么。拿去收拾好,后天吃顿饱的。”
白月总要过,吃饱了,就又是一年。至于塔拜那头,再说吧。
广禄等了那九回来,几个人进了帐子,掌了灯,一夜未眠。
素格也没睡安稳,起来了张罗完早膳,命人送了进去,里头热乎乎喝了汤,才又各自散去。
那九牵马,躲不掉那道视线,叹口气,“二姑娘早。”
素格福了福,“九爷。”
那九在军中熬夜是惯了的,这会子见素格眼眶子发黑,道,“姑娘放心,拼了命,总是要护爷的周全。”
素格便知道计划是不能周全了,到底是别人地界,广禄如今并不能施展的十足。“可有我能出力的地方?”
那九想想道,“二姑娘到时护好自己,爷能心无旁骛的,就最好不过。”
上回眼见大权在手,就因了皇后窥破广禄的心思,用二姑娘要挟,生生破了一盘好局,所以这回几个人都顾着这一层,总不好再功亏一篑。再说,自己人少,对手布局已久,是势在必得,而他们只有两日时辰预备。
素格点头,可她自是不放心广禄,便犹豫自己那日要不要陪着他。可显然狩猎一开始,自己只有在后方等的份儿。那时广禄涉险,自己却毫无办法。于是闲了便去求广禄。
广禄听了却微笑道,“男人跟女人各有各的地盘,譬如这围猎,女人便不能上场,莫非你跟着我身边,就没有危险了?你在我跟前,我更要畏手畏脚。。。”见她愁容满面,又劝道,“将来也有你该做的事,我也插不上手的。”
素格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几分,脸红了起来,落荒而逃。
白月白日,两个昼夜便到了。
这一日天气争气,日头高高的照着,王府前头的大空地收拾的利利落落,旌旗招展,早就搭好的高台上,广禄坐在正中,一旁鄂扎换了新展展的衣裳,陪着一旁,笑声朗朗。
大福晋跟素格她们在后面安放的大帐里坐着说话,远远瞧着,心情也极好。
一年一次的大日子,草原最重要的节日,人人都是兴高采烈,等着一会儿狩猎的盛景。这份热闹,可没人会躲掉。
素格心不在焉,时不时望着高台那边的动静。
勒尔贝还没到。
今天的日子,他故意晚到,现在的喀尔喀,尽在他的掌握,就算广禄是个铁/帽/子亲王,也得等着他。所以,在草原上,就得有实力,有了兵权,这些人都得瞧他的面子。
这样的机会,勒尔贝自然不会浪费。他才不管谁说什么呢,他要的,就是这喀尔喀之王的感觉。
大福晋等的有些心焦起来。勒尔贝实在不该来的这么晚。四下张望着,就见王府大门洞开,勒尔贝带着人鱼贯而出。
她微皱皱眉,论心机,勒尔贝跟前头王爷果然是不能比。她捻起一块儿奶豆腐扔嘴里,掩饰了自己眼里的寒芒。
杏臻一副淡漠的脸色,如今她也不再敷衍东果儿了,尤其在知道东果儿跟鄂扎的事后。她太晓得女人的心思,所以东果儿不但不是自己的助力,只怕反倒是阻力。
她斜睨一眼没精打采的东果儿,今日的事情发作起来,这个女人只怕要惊掉了下巴。
哼,没见识的女人。只靠纠缠有什么用?男人的命都保不住了。
勒贝尔领头出来,并没向高台去。却在福晋的帐子前止了步。他旁若无人,大步往福晋跟前去,见福晋笑盈盈的起身迎他,脸上也不由荡起微笑。
只要她高兴,他就欢喜。
“待会儿,我给你猎张虎皮来,你身子弱,昨晚儿还闹胳膊疼。”
勒尔贝情不自禁道,福晋却有些臊,“小孩子们都在,说这些个做什么。”她搭着勒尔贝的手,关切道,“可安排妥当了?虽说天晴,那地还是冻着的,小心些,别摔了。”
福晋的盈盈眼波在勒尔贝心里化做春意,只觉得一切都极畅快。
今日,是他做真正的喀尔喀之王的大日子。有塔拜的布置,一会儿鄂扎会悄无声息的出事,到时他只做不知道,做一个体贴的丈夫,安慰痛失儿子的福晋。他甚至都想好到时说些什么了。
鄂扎是为救怡亲王才以身犯险,谁也拦不住啊。
所以,怡亲王来草原还真是大好事,一来他可以给多尼献一份大礼,二来借此机会除了鄂扎。
虽然福晋会伤心一段时日,不过在他的宽慰下,她只会将他视作唯一依仗,往后跟他一心一意的过日子。他也会疼她一辈子的。
福晋抻抻他的衣袖,努嘴往高台示意,“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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