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护士,经过他们两人面前,用一种厌恶的语气,俯下身来,用从嗓子里挤出的声音斥责到:“你们别在这里聊了,偶尔也得考虑一下病人吧”。杨广城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跟着沈铭德往电梯的方向走去。站在住院部大门前的广场上,两人分别点上一支香烟相对而视。凌晨清凉的微风拂过沈铭德困倦的面颊,带着一点湿黏,还裹挟着白天的一丝温度。或许又在尼古丁的刺激下,让他有了一种重获新生的错觉。突然,杨广城“咦”了一声,眼神飘向沈铭德身后的头顶上方。沈铭德也被吸引,转过头去。借着住院部大楼周围明亮的灯光,他看见一个人形的阴影鬼头鬼脑地从大楼的背光处爬了出来。那种爬动的姿势熟练又平稳,攀爬高楼的动作就像在平地上爬行一样,毫无吃力的感觉。阴影的四肢成蛙形,而当它在平滑的大楼外壁上横向爬行时,感觉更像一只巨大的壁虎。它全身贴合在墙壁上,伸出左臂的同时也抬起后退,之后将身体拉向前方的时又伸右臂抬左腿。这些动作几乎就和所有四足动物在地上爬行时一样,然而这个阴影却是用这样的姿势在墙壁上横向爬行。这阴影似乎完全不用考虑支撑点,或寻找着力点,它就像被牢牢粘贴在墙壁上一样。
阴影在五楼的一扇窗户旁边停留了一会儿,好像将那窗户拨弄处一条缝隙。观看到这一幕的两人几乎同时将“那是什么?”的疑问和半根香烟一起抛掉,带着“它想干什么?”的疑问迅速奔向住院部的电梯。当沈铭德和杨广城两人乘坐电梯到达五楼时,只听见走廊里传来的一声短促的惊叫声。一位护士手掩口鼻摔门而出,逃也似的朝他们的方向跑来。杨广城不由分说就向护士跑出来的病房奔去,沈铭德紧随其后。
他们闯进杨川的病房,借助昏暗的光线,他们只见一人安详地躺在病床上。病房里什么都没有。那张病床的枕头上也是什么都没有。沈铭德按开了墙壁上的灯,在灯光的照射之下,两人看见那个枕头已经被喷涌而出的血液染红。喷溅出的血迹在墙上形成了一个利剑一般的图案,一股细小的血流依然不断地从被子里面pēn_shè出来。被惊呆的杨广城正想扑上去查看,就被沈铭德一把拉住。然后,他拖着泪流满面的杨广城来到走廊,此时,外面的脚步声一片混乱。几名医院保安和护士跑了过来,大声叫喊着保护现场和报警。沈铭德拖着杨广城回到拐角处的护士站,叫喊着要求查看监控录像。他那似乎要吃人一般的恐怖面容让值班护士手足无措。几分钟后,沈铭德又把杨广城搀扶进了位于地下一层的保安室里。这个房间里已经没有人留守,好像所有的保安全部出动赶往现场了。沈铭德见这个保安系统似乎和自己公司里使用一样,便熟练地操作起机器。很快,事件发生前的画面就呈现在电脑屏幕上。
正如沈铭德察觉的那样,夜晚的住院部几乎毫无人气。冷清走廊上的一排排塑料椅上只坐着杨广城和沈铭德两人。画面又切换到了杨川的病房里,那大概是沈铭德刚来到医院与杨广城见面时的录像。那时候的杨川在病床上翻来覆去,似乎是失眠了。沈铭德把录像快进了一段时间。此时的杨川好像又一次沉沉睡去,他呼吸平稳,在微光的仪器的光线下仿佛还可以看到病床上的被子有节奏地起伏。由于监控摄像机角度的问题,他们几乎看不见杨川的面部。沈铭德把脸凑近屏幕,一帧一帧的查看着画面。好像是想确定杨川在这个时候依然活着。杨广城也止住了眼泪,瘫坐在屏幕旁的椅子上于他们一同凝神查看着。又过了好一会儿,房间内仍然没有任何异常,他再次快进了录像。突然,在快进画面的雪花中,他们看到一个物体的轮廓移动了起来。沈铭德马上暂停了画面,然后把录像倒了回去。两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生怕漏掉一丝一缕的细节,如果人类的视线有力量的话,那屏幕此时应该已经被他们瞪碎了。
大约过了数秒钟后,他们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从摄像机对面的窗缝中冒了出来。沈铭德觉得那窗户被打开的缝隙非常狭窄,他并不认为有人能从那里钻出来。他的话音还没落,事实就给了他一记沉重的耳光。那个轮廓犹如一片黑影,它扭动着,摇摆着,然后就像一卷纸张一样舒展开来。沈铭德可以清晰的分辨出那个黑影突出的头部轮廓,然后在夜视摄像头的反射下看到那个轮廓上两个白色光点,那显然是双眼睛。片刻,那东西的一只手臂也挣脱了束缚,朝向它前面的,大约两,三米以外的病床伸去。之后,一件更让他们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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