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旭文看到这一切人都傻掉了,他刚想说什么就被闫璟一符纸贴在嘴上消了音。
闫璟也没了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用指甲划破沈旭文的手指,用他的血画了一张符咒,写上生辰贴在小棺材内部,再用槐木将符纸压住,用替身符来代替沈旭文。
迎亲的队伍绕过五帝钱在庭院转了两圈在白苧前面站定,白苧原来飞散的头发已经绾到头上露出如玉的肌肤,配合着大红秀禾服,若不是旁边迎亲的是鬼,看起来倒真像是寻常的新娘。
纸钱飞洒,咿咿呀呀的念经声不绝于耳。
闫璟双肩和头顶各贴了一张符箓,一脚踏出五行阵往门边移,他手上的棺材盖已经被揭开,露出扎着三根针的槐木。
两列迎亲鬼齐刷刷地看向槐木。
闫璟小心地将小棺材放在门边再小心地挪开,小棺材随着念经声一颠一碰,打在门槛上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迎亲的念经声更响亮,大门无声打开,小棺材慢慢升空,迎亲鬼将白苧和小棺材围成一个圆圈,蹦跳着出去。
小棺材刚出大门便碰的一声炸开,连带着里面的槐木被炸得粉碎。
沈旭文两股战战,心魂欲断,强撑着不在夏言蹊面前露怯来。
闫璟就势盘膝坐在地上念起咒语,《往生咒》与迎亲的念经声撞在一起,吵得夏言蹊脑袋发疼。
白苧怒不可遏,直接伸手挖出自己的心,心脏血淋淋往下滴血,血顺着往五行阵的方向流过去。
沈旭文哆嗦着问夏言蹊:“她是不是能找到我?我现在要怎么办?”
夏言蹊原本还挺喜欢沈旭文的,现在只觉得他烦,便不理他,只盯着血流动的方向。
血流到五行阵前停下来,捧着灵位的两鬼飘过来站在血线两侧不停念经,沈旭文看着灵牌上自己的名字一阵恍惚,摇摇摆摆就要走出去,被夏言蹊一把拉住。
迎亲鬼分开,白苧走过来站在血线末端,手上的心还在不停流血,空荡荡的左胸腔破开一个洞,她一遍遍喊着沈旭文的名字。
夏言蹊见着近在咫尺的白苧,鼻尖闻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和腐臭味,几欲作呕。
“噗”。
闫璟身上贴的符箓闪耀着青色的冷光,瞬间就燃烧殆尽,他像是被打了一拳吐出一口血。
白苧和迎亲鬼齐刷刷转头看向他,闫璟顾不得那么多,麻利地站起来几个纵跃跳进五行阵。
“你怎么样了?”
闫璟随便用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看了白苧一眼,对夏言蹊道,“有阴阳在暗中助她。”
沈旭文噗通一下坐到地上,“道,道长,那该怎么办?”
“言蹊,你不是物外之人,又跟这件事没有瓜葛,等下我送你出去,你往京城跑,别回头,等天明或是进了城你再给小姑姑打电话。”
“那你呢?”
闫璟露出玩世不恭的样子,吊儿郎当道,“我道行那么高深,不就是怕等下发威的时候误伤你嘛,放心,你还不知道我?”
夏言蹊紧盯着他,最后叹气将桃木剑塞到他手里,“是我连累了你。”
如果她不要求闫璟带她过来,以闫璟的本事,起码逃是没问题的。
沈旭文哀哀求道:“道长,我呢,我怎么办?”
闫璟不理他,给夏言蹊身上贴好符后问,“准备好了?”
夏言蹊深呼吸一口气,“准备好了。”
闫璟一翻手,地上的铜钱全都回到他手上,他使劲推了一把夏言蹊。
“跑!”
夏言蹊一边往门外跑一边吼,“闫璟,你快点把这里搞定来救我!”
闫璟给她贴了神行符,最后一个字已经飘远听不太真切。
闫璟一愣,随即一股清冽的香甜气息顺着夏言蹊跑开的方向传来,他眼神下移,看到桃木剑上一条细小的血痕。
夏言蹊将自己的手割破了。
她原本就是吸引鬼神的体质,只是勉强被压制住,现在主动暴露出来,不仅是迎亲鬼,怕是暗处的阴阳也会跟了上去。
果然,除了白苧,其他的鬼全都被夏言蹊引了出去。
闫璟一咬牙,割破自己的手指,他的血和夏言蹊的血在桃木剑上混合着往下滴。
想着夏言蹊现在可能遭受的处境,闫璟眼睛都红了。
虽然夏言蹊对白苧有不小的吸引力,她却依旧对沈旭文不离不弃,也不知道该不该同情一下沈旭文。
闫璟一手符箓一手桃木剑扑向白苧,大把大把的符箓像不要钱一样往外扔。
白苧急急往后退,她心里也着急,吉时快过,迎亲队伍跟着夏言蹊跑了,沈旭文这里没有进展,再纠缠下去对她也没有好处。
她捏爆心脏,青面獠牙,头发急速增长,缠着桌椅往闫璟砸去,趁着闫璟躲开的时候一把掐住沈旭文的脖子,只要她稍微一使劲,沈旭文的颈椎就会被扭断。
闫璟向她甩出一张符箓,握着桃木剑扑过去,竟是不顾沈旭文。
白苧来不及动手,只能放开人往后退。
闫璟一手抓住沈旭文一手将桃木剑抵在他灵台沉声道:“你再动我就杀了他。”
白苧愣住了。
“你要成全我?”
“嗬,”闫璟嗤笑一声,“我要他神魂俱灭!”
沈旭文已经被吓得呆若木鸡,他耳朵里都是嗡鸣声,他虽然听清楚了闫璟的话,却不清楚他话里的意思。
“你敢!”
“为什么不敢?他死好过言蹊出事。”
白苧还在犹豫,闫璟已经开始念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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