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亮被轻舟轻轻一推,竟轻飘飘地从屋内飞了出去,跌倒在门外的泥地上。
轻舟自己也没想到,这随手一推,竟然有如此力道,竟然可以将一个七尺大汉推出三五仗之远。
友亮跌在地上,哎呦地叫了起来,轻舟这才意识到自己鲁莽了。
他赶到门外,跳到雨里,一边将地上的友亮搀扶了起来,一边道歉,“大叔,对不起,我一时情急才推了你,你没事吧?”
“哎呦!”友亮又哀叫了一声,在轻舟的搀扶下,才回到了房间。
“没想到,你看着瘦瘦弱弱的,力气却这样大,简直快赶上我家的大水牛了。”
“大叔,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见你要脱我衣服,一时情急,才推了你。”
“我脱你衣服,那是为了给你治疗伤病。”友亮这话一出,轻舟才明白他为何要脱自己的衣服。
说着,友亮将手中的药草拿起来给轻舟看,愤愤不平地说道,“这是我今夜冒雨钻进深山为你采来的神药,你不领情就算了,竟然还出手打我!”
轻舟连忙解释道,“大叔,真的是误会了,我真不知道你的用意。”
友亮瞪着轻舟问道,“误会什么?你一个大男人,难不成你还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
轻舟的心思被农夫说中,脸上已有些承不住了,但他怎么能承认呢?
“大叔,你别说了,都是我的错,我,我就是,我就是怕我身上的伤会吓到你!”轻舟忙乱中,终于想到了一个好的解释。
“我什么伤没见过?这村里所有的人,但凡受了外伤,都是请我去治,我这弯刀草只要一敷上去,保证药到病除,隔不几天就好了。”友亮铿锵有力,一脸自信地说道。
轻舟见友亮如此自信和坚持,也就不好再推辞了,他将衣服慢慢地脱了下来。他的衣服连着他血肉模糊的后背,被他自己这硬生生的一撕,那黑色肉块间的龟裂里,又渗出了血水。
吴友亮看到轻舟背上的伤,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如此严重的伤,轻舟的背上,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入理三分的肌肉,也如火山上的岩石一样布满了裂纹,裂纹里便是如岩浆一样流动的鲜血。
轻舟趴在竹床上,友亮将弯刀草放进嘴里嚼碎,然后小心翼翼,一垛一垛地敷在轻舟的背上,草药的药汁从轻舟伤口的裂缝里渗入,与他的血液融为了一体。
那一晚,轻舟做了一个梦,那是他经常会做的梦,梦里,他趴在床上,他的母亲温柔安静地看着他,一双温暖柔和的手,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抚着哄他入睡。
夜已深,细雨仍淅淅地下着,屋外一片黑暗。
轻舟的后背突然灼痛起来,如烈火在背上燃烧。他从梦境中醒来,扭头朝自己的背看去,草药还敷在上面,但已被热血烫干,他甚至看到自己的背上冒起了青烟,而伤口上的疼痛更加剧烈了。轻舟痛苦地站了起来,他学着师尊的模样试着运气,想要将那钻心的痛压制下去。但当他一运气,他发现他体内竟有一股不受控制的灵力在他的天灵穴中猛烈地冲撞,感觉要把他整个人撕开。
背后的伤更变得如刀刮火烤一般疼痛,轻舟再也无法忍受,他冲开房门,朝雨里跑去。
雨水打在他背上的伤口上,滋滋地冒着青烟,他痛苦地大叫了一声,双腿奋力一蹬,整个人竟飘到了半空,然后落入烟雨蒙蒙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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