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陈雷跟老方之间的通话,不足一分钟的时间,他们以打“暗语”的方式,进行了一番清晰明确的交流。
挂断了电话后,陈雷先是站在这座霞飞路公用电话亭里面,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发现并没有人留意他的存在时,这才赶紧推开公用电话亭的门,快速地迈步离开。
霞飞路是法租界相对比较繁华的一条商业街,在大街两侧有各种西餐厅和咖啡馆,蓝眼睛、黄头发和白皮肤的外国人随处可见。
陈雷像往常一样,在路过霞飞路的时候,去了一家名字叫“莱仕登”的西餐厅,叫了一份八成熟的牛排和一杯波尔多红牛。
通过留存在脑袋里面的记忆可知,陈雷此前在被岩井一郎问到为何选择住在霞飞路永安里弄的时候,他以喜欢吃西餐为借口搪塞了过去。
原本岩井一郎是想要安排陈雷住在宝山路闸北地区的,已经为他寻觅了一套上下两层楼的洋房,这样也是为了方便陈雷前往岩井公馆上班。
可是,陈雷觉得他要是住在闸北地区,这里目前处于沦陷区,早已经被日军所占领,他若是想要跟老方进行接头,将会极不方便,暴露的风险大增。
权衡了一番利弊后,陈雷这才在霞飞路的永安里弄,租住了这个上下两间的楼房,虽然有些简陋,但住起来比较安心。
由于陈雷此前撒了这么一个慌,为了掩人耳目,他就不得不经常去往霞飞路的西餐厅用餐,本不喜欢吃西餐的他,硬是每天至少吃一次西餐,当做了例行公事,也就习以为常。
陈雷不仅不喜欢吃西餐,连所谓的日本料理,他也觉得味如嚼蜡,可是在跟岩井一郎偶尔小聚的时候,基本上都会安排在上海滩的日本料理店,他也只能够勉强应付。
当九成熟的牛排,以及一杯波尔多红酒端上来之后,陈雷花费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几口下去,就把牛排吃掉,把红酒喝掉。
付完钱,陈雷就离开了这家莱仕登西餐厅,回到了位于永安里弄的住处,心里头已经踏实下来的他,准备今天晚上要好好地睡上一觉。
跟半个多钟头之前离开住处的时候一样,陈雷打开一楼的门锁后,先是检查了一下门槛内侧地面,以及二楼卧室和浴室临街两个窗台上撒着一层稀薄的香灰。
发现香灰上面,依然是没有任何痕迹,陈雷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躺在床上,连衣服都没有脱,只是闭上了双眼,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便就睡了过去。
很快,三天的时间就过去啦!
在这三天的时间里面,被报社辞退了的陈雷,大部分的时间都耗在了岩井公馆之内,不过媒体上午上班之前,他都按部就班地前往法租界的圣玛利亚医院为伤口换一次药。
不知道是陈雷的伤口不够严重,还是药效非常好,抑或是他的身体素质十分棒,在这短短的三天时间之内,他的伤口已经已无大碍,即便是做一些剧烈的活动,也很少感觉到胸口有疼痛感。
上午九点钟许,陈雷便来到了位于岩井公馆甲字楼三层的办公室之内,嘴巴上叼着一支老刀牌香烟,显得有些心事重重,让他有些坐立不安。
因为今个儿正好是跟老方通话之后的第三天,也就是说,他要在今天把76号特工总部策反王天牧一事,向军统局的戴副局长进行报告。
可是,以眼下的情况,陈雷是不能够通过岩井公馆向位于山城的军统总部发报,因为上海滩军统战所有行动组的密电码都是一样的,即便是陈雷所领导的军统上海站国际情报组也是如此。
无论是在岩井公馆,还是去邮寄,或者通过商业电台发报,陈雷觉得他暴露身份的可能性就会极大,到时候,日本情报头子土肥圆领导的特高课、竹机关,以及丁墨村和李士君主导的76号特工总部,肯定想方设法坐实他军统特工的身份,对他极为信任的岩井一郎,定然也会跟他反目成仇。
思忖了大概个把钟头的时间,陈雷终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法子,下午大概五点半钟,陈雷从岩井一郎下班以后,没有返回他位于法租界的住处,而是直接去了公共租界。
乘坐着黄包车的陈雷,在位于公共租界南京路上的一处西餐厅们前下了车。
陈雷付完钱,目送着黄包车夫的身影消失在夜色和人群之中,他这才转过身去,却并没有进入到近在咫尺的这家西餐厅,而是沿着南京路继续往前走。
徒步走了大概有五分钟的时间,陈雷在路边一家名字叫“摩登洋装”的服装店门前放慢了脚步。
停下脚步的陈雷,先是四下里打量了几眼,这才走进了这家摩登洋装,走进去一看,里面的各色样式款型的洋装,可谓是琳琅满目。
“先生,欢迎光临!”一位看上去大概有十八九岁的小姑娘,看到了西装革履的陈雷走进来后,便赶紧凑上前去,满脸堆笑地打招呼道。
微微点了点后,无心观赏衣架上各色洋装的陈雷,当即就问询道:“小姑娘,你们刘老板在吗?我跟他约好了今天傍晚见面,让他为我量一下,说是他亲自动手为我裁剪衣服,他人在吗?”
这位小姑娘一听,这个来人是见刘老板的,便赶紧客气地说道:“先生,请您稍等片刻,我们刘老板在里面的工作间正在裁剪衣服呢,我这就进去叫他出来!”
目送着小姑娘蹦蹦跳跳地离开了以后,陈雷禁不住感叹了一番道:这个老刘,一个大男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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