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坐在他对面的李士君说的这一番话,陈雷立马就意识到,李士君刚才单独跟不胜酒力的阿秀连续喝了三个酒,其目的就是为了要把阿秀灌醉,然后,他们两个人再谈事情。
顿了顿后,陈雷便举起倒满清酒的酒盅,冲着坐在他对面的李士君,开口说道:“李副主任,你刚才跟我的秘书阿秀连续喝了三个,接下来,该咱们了吧?来,李副主任,咱们俩连干三个吧!”
对于陈雷的这个提议,刚才已经连续喝下六酒盅清酒的李士君,变得有些微醺,他毫不犹豫地婉言谢绝道:“陈先生,咱们别喝这么急嘛!咱们别光顾着喝酒,也品尝一下这里的日本料理,听说非常好吃。我可是很少光临这个地方,得先填饱肚子再说。等吃了一些东西,咱们再喝酒也不迟嘛!”
把话说完,李士君当即就旁若无人的伸出他的左手,拿起他身前盘碟中的一块生鱼片,蘸着调制的酱汁,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刚举起酒盅的陈雷,被晾在一边后,他便旋即重新放回到了矮桌上,尽管他曾经在日本东京都留学多年,可是,一直对于日本的饮食不太感冒,更多的时候,他还是非常喜欢吃中餐。
那个时候在偌大的东京都,还是有不少旅居日本的华人开了一些中餐馆,勤工俭学的陈雷,偶尔去打个牙祭,更多的时候,他则是借助在岩井一郎家里面,由岩井一郎的妹妹岩井雅美为他做一些简单的中餐,尤其是以面食居多,例如面条、饺子、包子、馒头等等。
所以,在这个时候,陈雷看到坐在他对面的李士君,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把矮桌上盘碟里面的生鱼片,吃了一多半,而他却对此毫无食欲,只是吃了几口饭团而已。
“李副主任,这下,你应该吃了的不少了吧。咱们也别光顾着吃,也该喝几口清酒了吧?我以前在日本留学的时候,日本人在吃生鱼片的时候,都是一口生鱼片一口清酒,你光吃生鱼片怎么行呢。”陈雷吃了几口饭团后,再次提议道。
吃了一多半盘碟里面生鱼片的李士君,早日作为一名地下党员的时候,曾经在苏联留过学,并未到过日本,对于日本本土的人如何吃生鱼片和喝清酒一事,他自然是毫不知情。
此时的李士君,听到坐在他对面的陈雷这么一说,当即就信以为真,便举起酒盅,跟陈雷连续喝下了三酒盅的清酒,这才告一段落。
九盅清酒下肚后,李士君有些微醺,他又赶紧持了一些矮桌上的日本料理食物,想要以此缓解渐渐上来的醉意,因为他接下来,还有重要的事情跟陈雷谈。
又吃了大概三五分钟的时间,已经有些微醉的李士君,便停了下来,开门见山地直奔主题道:“陈先生,咱们这一顿晚餐吃的也差不多了,该谈一下正经事儿了。自打你今个儿上午离开特工总部之后,我就赶紧带着人来到日本海军俱乐部大楼,对于看守一楼大厅的沪西警察署派遣的一个小队的警察,还有几名日本宪兵队士兵,以及这里的歌伎领班惠子小姐进行了一些情况的了解。
“通过跟他们进行谈话,确实有重大发现。目前,我已经锁定了其中的一个嫌疑人。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制造爆炸案的凶手。不,确切地来说,应该是凶手之一。不知道陈先生今个儿对上海滩各大报社记者的调查进度如何呢?不妨说来听听。”
早就放下筷子的陈雷,听完李士君讲述的这一番话后,他当即就长舒了一口气,觉得十有八九是查到了孙成林假扮成记者,拿着做过手脚的请柬混入晚宴的一些蛛丝马迹,甚至是确切的证据。
想到这里,陈雷觉得他幸亏在今个儿上午离开76号特工总部之后,就直奔豪客莱包面店,火速安排孙成林乘坐飞往香港的航班,从香港转机前往山城,并在刘健仁的摩登洋装服装店往山城方面就此事进行了汇报。
面对李士君的问询,陈雷思忖了片刻的功夫后,便风淡云轻地说道:“李副主任,我这边的进展也非常快,根据我今个儿上午离开你们特工总部之后,对上海滩的多家大型报社进行走访调查,也发现了其中一个使用莱卡相机的记者嫌疑非常大。
“而且,据我所知,日本海军司令部大院军火仓库被炸的那天晚上,这个人当时就在日本海军俱乐部的一楼大厅之内。现在,我手头上不仅有物证还有人证,都可以证明此人的嫌疑非常大。可以毫不客气地讲,我发现的这个嫌疑人,恐怕要比李副主任发现的那个所谓嫌疑人的嫌疑更大一些。”
听陈雷这么一说,李士君当即就有些不乐意了,他不甘示弱地说道:“陈先生,你的这个结论未免下的有些早吧?既然,陈先生这么自信,那不妨咱们俩把各自寻找的嫌疑人相关资料证据都拿出来进行对比,看看谁找的嫌疑人的嫌疑更大。反正现在这个房间之内,只有你我两个人。”
刚把话说完,李士君就从身上掏出来一份当日晚宴的请柬,放在了矮桌他那一侧空余的地方,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微笑,不无得意地说道:“陈先生,李某人在这里忙活了几乎一个白天的时间,尽管只找到了一个线索,确实非常有价值。别看这只是一份当晚宴会的请柬,这就是那个嫌疑人的。”
看到李士君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陈雷自然是没有不灭掉他威风的理由,当即就掏出来一本小册子和一张照片,用淡淡的口吻说道:“李副主任,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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