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咱们的人,亲眼所见。”蕃子信誓旦旦。
年修点点头,“这倒是怪了,继续盯着。”
“是!”蕃子走后,年修折返回屋。
苏幕单手扶额,眉眼微沉,“又怎么了?”
“爷,沈指挥使进了太医院,去看太医了!”年修低声上禀,“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旧疾什么顽疾之类的?”
要不然,头疼脑热的,寻个大夫瞧着便罢了,何需进太医院?
“太医院?”苏幕都吓了一跳,“我瞧着他,好似没什么毛病啊!”
年修也是满心狐疑,“奴才瞧着,他这囫囵个的,没缺胳膊没缺腿,身上也未见受伤痕迹,按理说没什么大毛病,不可能去太医院吧?”
主仆二人面面相觑,也不知这内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当然,如果沈东湛的身子出了毛病,对东厂来说,委实是天大的好事,若锦衣卫群龙无首,东厂便能趁势碾压锦衣卫。
如此,甚好!
“盯着!”苏幕道,“回头问问太医,到底是什么毛病?”
年修颔首,“奴才明白!”
…………
太医院。
周南满脸问号,不知道自家爷这是中了哪门子的邪,是馄饨吃得太饱,所以跑太医院来消消食?或者,来讨个健胃消食的法子?
太医抚着长须,搭在沈东湛的腕脉上,老半天都没吭声,眉心越皱越紧。
“太医?”周南终究耐不住了,低低的窃问,“我家爷,没事吧?”
太医看了一眼周南,又看了一眼沈东湛。
“不治之症?”周南骇然,“您老可别吓唬我,我这人胆小,怕是会吓死。咱们锦衣卫的兄弟,也会吓死的!”
太医还是不说话。
沈东湛深吸一口气,“有话直说,我受得住!”
瞧太医讳莫如深的样子,多半是药石无灵,病入膏肓了……
“指挥使大人!”太医幽幽的叹口气,终是收了手。
周南急了,“哎呦,您老可别叹气了,你这一叹气,我们魂都丢了!说吧,到底是怎么了?我家爷什么病?”
“没病!”太医面色一转,冷然轻哼,“老夫瞧着,你们是来消遣我的!”
周南:“……”
沈东湛:“……”
“沈指挥使气血通畅,身强体健,什么毛病都没有,你们这一个两个的,像是哭丧似的表情,不是消遣老夫,找老夫的麻烦,又是为何?”太医愤愤的收了脉枕,一脸怨怼的瞧着二人,“你们两个,青春正健,瞧你们这生龙活虎的样子,身子没病,脑子有病!”
周南撇撇嘴,“您这话说的,要是没病,谁稀罕见您呢!”
“还敢说!”太医转身就走。
沈东湛问,“我真的……没事?”
“是啊是啊,身强体健的,连点伤寒之症的迹象都没有。”太医无奈的望着他,到底是锦衣卫都指挥使,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沈东湛想了想,“周南,你先出去。”
“爷?”周南一愣。
沈东湛横了他一眼。
“是!”周南行礼,快速退出了房间。
房门合上,沈东湛面色有些难看,音色沉沉,“王太医,我这厢委实有些病症,总觉得心慌心悸,好似挂着什么事,心口总是闷闷的,性子都变得焦躁起来,一言不合就想发火。”
这么一听,好像的确有病。
太医凝眉,“你近来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事?”
“师伯,我觉得我有病。”沈东湛说。
王太医赶紧坐下来,“哎呦,还有什么症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前些日子,从定远州回来之后,我便觉得自己有些不太一样了。”沈东湛面色沉沉,眉眼间凝着化不开的愁绪,“平素患得患失的,总想找东厂的麻烦,时不时的想跟苏幕打一架,又或者……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如此这般,王太医醒过神来,“就是极为焦躁,性子愈发暴躁。”
“对!”沈东湛点头,“我是不是被人下毒了?可我自查,未曾有任何异常。”
王太医很为难,“没见着你有中毒的迹象,若然是蛊,也没有中蛊的迹象,难不成是中了邪?”
“中邪?”沈东湛狐疑的望着他,“您还信这个呢?”
王太医板着脸,“怎么,就不许我博学多才,见多识广啊?”
“师伯,我说正经的。”沈东湛起身,“我一看到东厂的人,就想动手,看不见也想动手。”
王太医挠挠额角,“这什么毛病?多动?等会,你是只针对东厂的人?还是说,针对某个人?某件事?某个行为?”
“仿佛是……”沈东湛扶额,喉间滚动,低咳一声开口道,“每每瞧见东厂那位千户,我这心里总是不痛快,堵得慌!”
王太医愣怔了一下,仿佛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你说哪个?哪个千户?”
“东厂统共就一位千户。”沈东湛委实发愁,这找不到病根,就治不了这病,长久下去那还得了?如何能公证秉直的处理,锦衣卫内务?
王太医醒过神来,“哦,苏幕,苏千户!”
可不就是她嘛!
“这苏千户生得好,眉眼精致的,委实是难得的俊俏,据说东宫那位,亦是对其分外青眼,瞧着很是欢喜。”王太医好似明白了些许,“你……该不会是惹上了,与东宫一般的顽疾吧?”
沈东湛冷不丁沉了脸,“东宫?”
“太子殿下,狎戏户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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