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湛!”苏景山眯了眯眸子。
壮汉赶紧转动木轮车,戒备的盯着恣意张扬的某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这人有个毛病,记性太好,凡是走过一次的路,怎么都忘不掉。”沈东湛直起身,缓步朝着二人走去,“男儿大丈夫,背着人嚼舌根,真是丢人!”
苏景山握紧木轮车的扶手,“你身中剧毒,何必掺合东厂的事情?锦衣卫与东厂敌对多年,趁着这个机会,借着天族的手,杀了栾胜覆了东厂不好吗?”
“这倒是好事!”沈东湛怀中抱剑,周身清冷无温,连看人的眼神都是冷的,亦正亦邪之气,让人吃不准他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苏景山一时间还真是猜不透沈东湛的心思,身为锦衣卫都指挥使,按理说是极为痛恨栾胜的,可他又跟苏幕相好,瞧着之前那副庇护之态,以及……
“沈东湛。”苏景山继续道,“既然你都听到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有话便直说了。栾胜功夫极高,想要杀他绝非易事,但如果让我们来出手,一则可以避开朝廷的追究,二则能让你省去同归于尽的风险。”
沈东湛“哦”了一声,“原来族长是为我好?”
“算是各取所需。”苏景山低头轻咳了两声,“沈指挥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除去劲敌,何乐而不为呢?”
沈东湛勾唇,“我只知道一件事,世上没有白捡的便宜。”
说时迟那时快,骤听得“咻”的几声响。
寒光乍现,沈东湛身形一晃,一头栽下了栏杆。
壮汉三步并作两步冲向栏杆处,扒拉着栏杆往下看,但瞧了一圈也没发现有沈东湛的踪迹,下面空空如也。
既不见沈东湛的尸体,也没见着他的血迹,气氛陡然变得诡异起来。
“族长,没有人!”壮汉原是有些激动,可到了这会,心里满是忐忑,沈东湛消失了?就这么在他们眼前,栽下去……便没了。
苏景山原是高兴的,毕竟自己木轮车上的暗器,几乎可以用防不胜防来形容,但现在……他是真的高兴不起来了。
“我真为苏幕感到可悲,居然有你这样的大伯公。”屋顶上,传来沈东湛低冷的声音,“当然,也值得庆幸,你越是卑劣,我动手的时候越不用手下留情。情分已经给足了,第一招是你先出的,那么接下来……”
先礼后兵,就该是兵刃相见了!
音落瞬间,壮汉冷不丁推开苏景山,“族长先走!”
刀刃相接,发出砰然巨响。
木质的栏杆,哪儿经得起这锋利的刀刃,瞬时被劈成两截,哗然落下,于地面传来稀里哗啦的声响。
苏景山转动木轮车,快速离开。
沈东湛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一脚踹在壮汉的肩头,纵身跃起,直逼苏景山而去。
假装昏迷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些话,那就是这九幽谷的族长,跟九幽谷的入口法阵有关。
法阵,与族长的血脉息息相关,也就是说,法阵破,族长死。
那么倒过来呢?
沈东湛冷剑直指,“杀了你,九幽谷的法阵就破了!”
“呵!”苏景山骇然,眸色陡沉,“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有没有本事,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得亲自较量一番,才能知晓其中利害。
不得不说,沈东湛还是低估了苏景山。
原以为是个废人,最多是木轮车上藏着暗器,没想到他这软钢丝玩得也是得心应手,难怪能在天族当这么多年的族长,且底下人还不得不臣服于他。
面颊一撇,软钢丝从眼前掠过,若不是沈东湛躲闪及时,只怕已经被软钢丝贯穿了面门。
下一刻,软钢丝如同灵蛇一般,搀住了他的手中剑,以极为诡异的巧劲,控制住了沈东湛的手中剑,让其动弹不得。
身后,壮汉飞身而起,刀刃在手,劈头盖脸的直扑沈东湛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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