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赵括刚走出寝室,老管家便迎上前来低声道:“公子,赵良来了。”
“哦?知道了!”赵良是赵庄的儿子,早年曾在赵奢军中任职校尉。阏与大战时,赵良重伤卸职归家,从此两人就再没有了来往。今日赵良突然造访,却是大出赵括的意料。
当赵括大步跨入客厅的时候,赵良已经在那儿恭候多时了:“不速之客,有扰公子。”
“赵兄别来无恙乎?请入座。”赵括快步上前拉住赵良,笑呵呵地一挥手,“来人,备酒!”
待赵括在案前坐定,赵良正欲开口,忽然老管家又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朝着赵括俯耳低语了几句,赵括眉头不由一皱:“让他们进来吧。”
赵良见状忙起身深深一躬道:“君忙国事,赵良改日再来。”
赵括摆了摆手,淡淡笑道:“赵兄莫走,且稍坐片刻。”
赵良抬头瞥了眼赵括,嘴唇动了动,又重新坐了下来。不几时,从门外大步走进了一个白衣男子,在他身后还跟着个瘦如竹竿的黑衣年轻人,只见白衣人一见赵括便露出了一脸谦和恭敬的表情:“卫商吕不韦,见过公子。”
“吕兄,今日所来何事?”赵括靠在坐榻上,微微向前欠了欠身子。
吕不韦微笑着伸手指了指身后的黑衣年轻人道:“这便是昨日所说的异人公子。”
“噢?”赵括故做惊诧地离座起身,背手慢慢踱到了嬴异人身边,上下不停地打量着。
嬴异人苍白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慌慌张张地躬身道:“秦国质使嬴异人,见过马服君。”
“你便是嬴异人?”赵括明知故问般地冷冷笑道。
“是。”嬴异人低声吐出了一个字。
“吕兄何意?”赵括没瞧嬴异人,而是转头看着吕不韦。
吕不韦忙上前一步,在赵括耳旁小声说道:“奇货可居,公子记否?”
赵括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却与括何干?嬴异人,你且说何事吧。”
“启禀马服君。”嬴异人于是跪倒在地,含泪言道,“异人入赵十年,两国大战连绵,邦交中断。异人衣食无着,数次求见平原君却屡被拒之门外。长此以往,必客死他乡矣。异人无有他求,唯请马服君过问此事,给异人一条生路。”
“此事归平原君管辖,括乃武职,却是无能为力。”赵括面无表情地坐回大案,探身端起酒杯,朝着一旁的赵良道,“来!赵兄,干!”
杯酒下肚,赵括正欲喊人送客,却听得一阵清脆动人的声音从门外幽然传来。
“此子身世可怜,姬雪求公子,帮他吧。”众人闻声不由纷纷抬头,只见从门外悠然飘出了一位身着白色长裙的女子,一头如云的长发仅用一袭雪白的丝巾束住,却是另一番美艳动人。
“姬雪,你怎来了。”赵括猛然坐直身子,奇怪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姬雪。
姬雪低头看了嬴异人一眼,然后缓缓走到赵括案边,俯身轻语道:“此子遭遇,令姬雪想起自己。”话刚出口,姬雪的眼眶不由一红,竟是哭了出来。
“这……”赵括一时措不及防,赶忙伸手抹去了姬雪脸上的泪水,然后喟然长叹了一声,“既是夫人求情,应你便是。”
姬雪泪眼朦胧的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于是假嗔道:““甚夫人,乱说。”
“夫人却是不认账了。”赵括笑嘻嘻地点了点姬雪的额头,然后转头换成一副肃然的表情道,“嬴异人,你且随吕先生偏厅等候,待我会过客人,便领你去见平原君。”
不想嬴异人却是愣愣地望着姬雪,半天没有反应,吕不韦见状赶忙拱手道:“不韦替异人谢过公子了。”然后狠狠扯了一把嬴异人的衣袖。
嬴异人顿时回过神来,慌忙朝着地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异人谢过马服君,谢过夫人。”
待吕不韦和嬴异人走出客厅,赵括重新举起酒杯:“赵兄,再干一爵。”
“干!”赵良亦伸出了酒杯,两人一饮而尽。
姬雪于是跪坐在两案之间,笑道:“姬雪为二位斟酒。”
“赵兄以为如何?”赵括笑着看了一眼姬雪,然后扭头望向赵良。
“今日开眼也。”赵良不由忖掌笑道,“公子大事未了,良便不再叨扰了。”
“赵兄却不说事了?”赵括亦不起身,只是笑吟吟地托腮说道。
赵良连忙一拍脑门,尴尬道:“甚记性!良此来确有一事。”
“请说。”赵括伸掌,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此乃先父出征前所留密书,托良交与公子。”赵良边说边从袖中摸出了一个黑漆密匣,起身递到了赵括案前。
赵括接过匣子,用铜刀割开泥封,然后从匣中取出了一卷羊皮纸,展开细细一看,脸色陡然一变:“赵庄将军从何处得知此事?”
赵良摇了摇头:“先父有言在先,密书之事,良却是丝毫不知。”
赵括微叹了一口气道:“本应如此。”
“既是如此,赵良就不再打扰了,公子告辞。”赵良起身将爵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拱了拱手,转身朝客厅外走去。
赵括于是将赵良一直送到了马服君府门厅之外,正欲道别。就在此时,只听赵良忽然高喊一声:“公子小心!”话音刚落,赵良已经飞身挡在了赵括的面前。与此同时一支利箭径直穿透了赵良的后背,又从前胸贯出,离赵括却只差了丝毫。
“有刺客!保护上将军!”马服君府前顿时乱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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