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日的天空已经漆黑一片,那不是乌云,那是已经站在爆发临界点的畸变辐射。在山的半腰处,有一个巨大的坑洞。隔着数公里已能看见那里大片的树木倒折,山体垮塌,那洞是一切的根源,不但向外散发着特殊的,可见的畸变辐射,最深处还透着猩红色的光。
这倒像是一个大型陨石的撞击现场,但是怎么可能呢?外层舰队,心智边境,甚至星球智脑监测,层层叠叠的防护屏障能够发现并拦截哪怕坠向行星表面的一根钉子,可是今次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里曾落下一颗陨石。而且,神迹传送的高能粒子依然留存于此,神迹传送又不是把人抡进亚空间再炸出来,怎么可能附带爆炸效果呢?
廉冲在山脚下降落,红拂的山脚是著名的干西地带,这里坐落着一座超大都市,而今已经全部疏散撤离。
“效率倒是真快啊。“廉冲啧啧两声。
他开启了抗辐射涂层,顺着引导器将自己的扰动力释放出来,在身周升起中和立场,一步迈进了辐射圈中。
从有限到无垠,一如生命体在个人命运里的抗争与成长,畸变原主的辐射量级尽管不同,彻底爆发前都会在原地形成辐射结界,理论上如果在结界破裂前进入,找到并杀死畸变原主,那么即使是炼金级的菜鸟也能制止一场灾变。只不过,理论如此,事实上原主在结界中的强度不可预测,其极有可能与普通人无异,也有可能已经具有辐射扩散后灾难本身般的强度。
不过廉冲还是要试一试,他是个抗争者。
然而和他想的不一样,结界里很安静。
他楞住了,他是上过战场,退治过畸变浪潮的,几乎所有的畸变结界都将呈现出原主最后的执念,在彻底化为无序之前,原主将短暂地成为结界中的造物主。然而这里如此平静,好像他只是来散心,天也只是有点阴。
廉冲终于走到了中心,直径30米的坑洞之前。这即使在这高数千米的山上,也是显得如此显眼。他向下望去,坑洞的中心是一个个人穿星梭。
。。。。。。??什么鬼
廉冲已经彻底混乱,他今日所见的一切都不符合常识,他甚至想要给监测站发通讯,撤销星球疏散令。但是他又想起来,制式引导战盔还不具备增幅扰动力至突破结界向外传输的效力,他决定先下去看看,这穿星梭中的原主。
他缓慢地从坑洞边缘滑下,高温烧灼的地面已经半琉璃化,四周的树木全都东倒西歪,但只有少部分是断裂的,这个摧毁半径有些不符合廉冲所想象的威力。
穿星梭是迦南联邦的款式,看到这一点,廉冲的心又有些沉了下去。这并不是好事,而且实在太过于费解。迦南联邦的穿星梭,躲过3层行星防线,载着一个畸变原主,从千万星域外的边境而来,降落在此,这未免有些太过于超现实了。穿星梭只是短途星际航行器,它又是怎么实现如此长久的航行,如此困难的任务至此的呢?穿星梭只是大型航船上,当作逃生舱用的啊!
而且什么样的航行器,能载着畸变原主保持运行?
廉冲不免感到有些眩晕,迦南的科技手段难道不声不响已经领先如此之多了吗?看来今日至此,始终还是个坏消息。
穿星梭表面的损伤并不大,舱门完好,自动锁死,于是廉冲爬上去,一手摁在门的活动关节上,掌中发生轻微的爆炸,将活动关节炸开,又一拳把舱门边缘锤个稀烂,将整个门拆下来,丢到一边。
一股庞然的热浪扑面而来。
即使在进千摄氏度的融化坑洞中也毫无感觉的引导战盔,这一刻竟然发出了警报。舱内的一切都在软化,溶解,但却并未燃烧。
舱内有一个少年。
他穿着畜牧行星常见的农服,双拳紧攥,跪伏在地,已经失去知觉。他周身散发出恐怖的热量,这股热量甚至还在继续增长,毫无收敛迹象。廉冲将其翻过来侧躺,发现少年的表情却不一般。他紧紧闭着双眼,奋力咬着牙,竖眉如刀,整张脸已经被一种莫大的怨愤扭曲地有如恶鬼。而即便如此,他依然轻轻颤抖着,拳心淌着血,双眼中却流出泪来。这泪水竟未被蒸发,只顺着少年的脸颊流下,打湿其衣襟,可怖的高温就仿佛是虚假的一般,任谁见到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少年深不见底的悲戚与狂怒。
是被撞击的冲击撞昏了吗?什么样的苦痛,能让这样的少年人在睡梦中也无以逃避,如此悲伤?廉冲被少年的表情所震慑,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蓦地,结界中辐射的强度竟骤然增加,其升高速度之快惊醒了愣神的廉冲,他一狠心,就要下杀手先一步锤杀这疑似畸变原主的少年,战盔的加成动力高地惊人,少年近在咫尺,廉冲没动用神通或者武技,但这一拳下去,仍是怕连穿星梭也要一块儿打通。
但少年的周身却突然产生一股极强的排斥力场,突然爆发,周围3米内的一切物体都没有驻足的余地,瞬间撑炸了穿星梭,也将廉冲的一拳顶歪,将他一气吹到了10米之外。
廉冲横飞10米,摔落在地,原本引导战盔的防护可保他免受伤害,区区10米的冲击还不算什么,但是奈何这力道用歪的一拳却是冲回了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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