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篱醒了。
他躺在一间纯白的房间里睁开了眼睛,这房间只有一个窗户,一张床。房间大得不像话,但是空空落落,毫无生气。
啊,神啊,为何要让我再醒过来。
现今他神色中已无那焚天蹈海的怨怒,只剩下茫然和哀怮,人感觉像是死了一半。房间外,廉冲正和一帮穿着大褂的研究者站在一起。
“他醒了,这事怎么搞?”廉冲抄着手,低头问身边的一个人。廉冲生的高大,旁人要比他矮一截。
“先问问情况,问问身份,等上头给意见吧。”这间屋子外的所有人都龇牙咧嘴,感到头疼。一个天赋坍塌级,这份天资已经站在人类最顶端,往年除了在资料里,没人见过活的。但是其人乘坐的穿星梭,如今虽然只剩下碎片,但还是可以看得出隶属于迦南联邦。加上那架穿星梭高级地不像话,这说不定是哪个迦南望族的公子,若是如此,那就不但不可能为帝国所用,说不定还要引发一场外交问题。
但是,坍塌级啊,不出意外的话可以一路走到近神,甚至不用去赌那亿万分之一概率的逆畸变充能,就能成就现今人类个人武力的极致,若是真有那天命加身,说不定帝国又要多一尊上柱神。这样大的诱惑,无论如何他们也不愿就此放弃希望。
房门外的叽叽喳喳,李青篱并不知晓。他休息了一会,情绪渐渐平复。他发现那股熊熊燃烧的烈焰从未在他心中熄灭,体力透支的疲倦褪去后,他依然更多地感到无以复加的狂怒。
迦南联邦。
李青篱念着这个名字,嚼着这个名字,他发不出声音,但如同喝他的血,啃他的肉,连着骨头一起细细磨碎,一口一口地吞下去。
迦南联邦。
李青篱深深地恨着,五脏六腑的毒火都烧灼上来,火苗舔舐这他心中这个唯一的名字。
他哑了。
他早就哑了,离开k-337前,最后把头摁在那架穿星梭的窗户上,眼睁睁看着她把裂解手雷摁在胸口,死的粉身碎骨的时刻,他就已经哑了。他惨烈的叫声彻底撕裂了他的声带,他的拳骨在他疯狂地锤击舱门时也已粉碎,可是如今再醒来,伤势都已不负存在,嗓子也已不痛,可是似乎有莫名的能量封死在那里,他不能发出哪怕一丝声音。
他对此毫不在意。
李青篱又偏头,看向悬浮在他肩头的那一柄左轮。那是很老的武器了,据说是千万年前,人类还龟缩在母星上的时候,这是那时最无解的个人武装。他浑身上下已没有原来的衣服或任何东西,想必是被收走了。可是为什么他们唯独放过了这把左轮呢?它就悬浮在那里,古怪至极。但是他如今却不像在k-337那时,如今他即使不触摸它,也可以感知它。他可以控制它上下翻飞,枪口对准四处。他注意到在枪把的左侧刻着一行字,这行字原本是没有的。
“集大成“
这时房间门打开了,呼啦涌进来一大票人。基本都穿着白大褂,只有一个高个子穿着常服,叼着不知什么东西在吃。
李青篱控制着左轮对准了他们,但是却没有人在意。为首的一个老头子发话了。
“你好,我们在红拂山发现了你和你的穿星梭,这里是上帝国二星环,铁扇辖区,无明星中级畸变研究所。你是来自迦南联邦吗?“
李青篱不说话,他控制着左轮,枪口几乎贴上了老头的脑门,但是所有人依然视若无睹,他不禁感到好奇,又控制着左轮上下翻飞,擦着这群人的衣角,眼前飞过,但是没有人做出任何反应。
他们好像看不见这枪。李青篱心里想着。
长久的沉默让老头子有点尴尬,他小声嘀咕“不对啊,迦南联邦通用语应该和我们一样啊。。。。。。要不换一种?”老头子开始了他的表演,支支吾吾开始往外蹦一种非常古老,几乎废弃的语种。
“hello……fineandyou?”
??李青篱也愣了,他倒是知道怎么说这个语种,但这老头明显在胡说。问了个问题出来自己把自己给回答了。
旁边不少人一脸尴尬,把老头子拉回来,又凑到李青篱面前,试图用极慢的语速继续沟通。然而李青篱阻止了他们上来试图打手语的笨比操作,伸手跟一位研究人员要了一支笔,又拿了另一位研究人员的一个笔记簿,开始写起字来。
“对不起,我说不了话,我也不记得我是谁了。“
李青篱开始撒起谎来,他确实说不了话,但他也不想让这些人知道关于他的任何事。
“?冲击撞坏脑子了?失忆有可能,哑巴是什么鬼,是喉咙撞坏了还是忘了说话怎么说了?“”不可能啊,检测的时候这小子壮的像头牛,肌肉力量水准每分钟都在涨,bo起的时候能把护士顺手放上去的托盘顶飞,浑身上下并没有明显器质性损伤,声带完好,大脑也没有问题啊?“
李青篱一脸黑线,神经病啊检测的时候记录这些东西!你才撞坏脑子了呢一群憨批。
“那有可能这小子不说实话,咱们直接上个吐真仪,啥事不都解决了?“
哦?李青篱听到这里,开始隐蔽地放松浑身肌肉,左轮对准了最靠近他的那人,随时准备伤人逃跑。
然而说这话那人刚说完,后脑就结结实实挨了一下,打的他眼冒金星,一个马趴差点摔倒。“说什么狗屁东西呢?这小子金贵着呢,你是部队还是我是部队的?你怎么比我还狠?成天脑子里装的什么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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