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普通百姓不同,长安城内的捕快们这些日子以来,几乎彻夜难眠。除了要维护长安城内治安,他们还要维持比武会场内外的秩序,而身为捕头的刘夏凉还有一项额外的任务——追查杀。
自古以来,武林便分为黑白两道。白道中人大都奉公守法,多以镖师、护院、开设武馆的武师为职,而黑道中人却视律法如无物,匪寇、盗贼俱在此列。此次比武大会虽然没有明令禁止黑道参会这般罔顾律法的杀手组织一直高悬于官府必除的榜单以往行事如同风烟般飘渺,令人很难抓到其把柄,而此次的比武大会却终于露出了尾巴,自是不可放过。
那日登台的玄巾女使出的风煞之所制,虽不能确认之人,但必与其有所瓜葛。不过因为比武大会乃是由太子举办,不宜明查,故而刘夏凉决定暗访。
换了身禇布短袄,他随着人流在长安坊间游荡。这种短袄即耐脏耐寒又方便干活,在长安城内是很常见的杂役服饰。此时的他,缩头拱背,双手拢于袖口之中,头发胡乱地用一根木筷别着,几络未梳好的散发遮去小半张脸,眼角处贴了块膏药将眉峰拉得下垂,任谁看到他现在的这副模样,也只会将其当成杂役,而非大名鼎鼎的捕头。虽说那日比武玄巾女仅如昙花一现,便消失无踪,但经他一路追查,其最终的消失之地,却是这长安城内的平康坊中。
年关将至,平康坊里热闹非凡。由于太子的武林大会,做为长安城内最大的娱乐场所,除平日常来的贵宾外,还迎来了不少武林豪客。这些武林豪客出手之大方连长安城内的本地富豪都自愧不如。众商家趁机巧立名目,令人乍舌的费用层出不穷,长安本地富豪甚至因此而拂袖而去。即使如此,坊内的酒肆歌坊、青楼舞馆仍是沐浴于一片豪华金雨之中,每夜均会爆出又有某位武林豪客一掷千金。
是夜,暮鼓敲毕,长安城的主街上已渺无人迹。平康坊大门处高悬的两盏绯红色大灯笼,被夜风吹得左摇右荡,初升的月光照在紧闭着的坊门上,亦把大唐律令关于坊门之外。坊内一波高过一波的人喧乐起之声,震得层层叠叠的飞檐都似在微微颤动。
平康坊前街歌舞升平,后街小巷里却上演着一场离奇的追逐。一名身着紫色锦袍的少年在前低头疾跑,身后数名身着劲服的武士紧追不舍。奇怪的是,逃与逐的双方均默不作声,仿佛只是在纯粹地比拼脚力。不过明眼人却不难看出,那几名劲服武士身上带着浓郁的杀气,绝非寻常武者所能拥有。
与前街的喧闹相反,后街一片静默。游客们只会关注前街热闹的大堂,又有何人会去在意后街阴暗的小巷。然而紫衣少年却对这些小巷十分熟悉。疾行中的他,如同一只生于小巷中的野猫,或猛然左拐右转,或毫不犹豫地直行。可惜那些武士反应迅速,像甩不掉的尾巴似的,即使被他暂时抛开,过不多时又会锲而不舍地追来。
疾跑数圈,紫衣少年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眼见逃脱不掉,他毅然决然地在一处暗巷中停步回身,双瞳明亮若星。
突然,路边伸出一条手臂抓住他的脚踝,将他拖倒在地。武士们追入暗巷未察有异,径直穿了过去。
待脚步声远去,暗巷边一堆盖着粗布的杂物悄无声息地掀开一角,一名胡族少年从中灵巧地钻了出来。
“出来吧,没人了。”胡族少年机敏地左右看了看,对粗布下招了招手。
紫衣少年一把撩开粗布,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息。
“那些人为何追赶于你?”胡族少年在他身旁蹲下,好奇地望着他。
紫衣少年沉默片刻后道:“的人。”
“终于找到这帮恶鬼杀手了!”胡族少年兴奋地从地上一跃而起。
“的杀手,你竟然不害怕?”紫衣少年目中不由带上了警疑。
“为何要怕!”胡族少年恨声说道,“我大哥就是枉死在他们手上的。”
“既然这帮恶鬼追你,看来你也是好人。”他向紫衣少年友好地伸出了右手,“我叫布加特,你呢?”
“称心。”紫衣少年拉住他的手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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