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面女疑惑地上前查看,四名随从确已重伤倒地。她抬头向影麟喝问:“你此为何意?”
与他相争十余载,她深知此人不仅足智多谋,性情亦是坚忍如石,无人可撼,绝非轻意认输之人。
“我只是以你所长之道还赠于你罢了。”影麟答得云淡风轻,似胜者般昂然立于场外,未曾移动半步。
蛇面女正在思索他此语之意,随即惊异地看到,那四名重伤的随从正从地上僵硬地爬起。
此四人动作迟缓,表情麻木,对自身血淋淋的伤口完全无动于衷。凄冷的月光映照着诡异的动作,犹如一只只刚从坟墓中爬出的僵尸!
为首武士面色一沉,刀锋重向四人挥去,不仅将其头颅斩落,亦将其四肢断去。他乃统驭杀手之人,本就心狠手辣,杀人于他不过是寻常之事。便是僵尸,他亦要其死无全尸,看它们还如何作恶!
四具无头身躯一一倒地,再无动静。蛇面女方暗自松了口气,却发现自其断口处,暗褐色的血液汩汩流出,似蚯蚓蠕爬,徐徐漫向她的脚面。
“他们是血毒人!”她尖声惊叫。
心中的不安落于实处,她的眼中俱是追悔。她早该发现的!此四人皮肤枯干,面色少血,正是长年服食毒物的特征!
“答对了。”影麟抚掌相赞,嘲意如冰,近来对毒之一道颇有研究,除了风煞,竟然连情幻这种禁药都敢公然使出。为回馈厚赐,我特意寻来珍稀的血毒人,以供阁主研究。”
“快散开!”蛇面女向后疾退,并朝武士们急吼。血毒人一旦出血,嗅之便会内力全失,弱如稚童。
“不知阁主对我回敬之礼是否满意?”
影麟缓步向她走来,随手将场中武士一一击倒。众武士吸入血毒,内力全失,完全不是其一合之敌。
他来至蛇面女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我说过,别逼我出手,可是你却一而再地做着同样的蠢事。”
“同在一教,你不能对我出手。你若胆敢对我出手,尊主必会惩罚于你。”蛇面女失去了内力,话语似也失去了力量,“你我之争,不过是太子与四王之争的缩影罢了。你我各为其主,我所做的一切都在尊主的默许之下。”
“既是各为其主,我现在也仅是反击而已。”影麟毫不留情地起掌将她击倒,高高俯视着她躺倒于烂泥污血之中,“你说你我之争源于太子与四王之争,那便以太子与四王的输赢来解决你我间的相争。似今日这般私自扣押我属下之事,若有再犯,我必将回以令你毕生难忘的厚报!”
似是感到深深的厌恶,他在蛇面女漂亮的衣裳上蹭去足上的污迹,拉过称心扬长而去。
蛇面女躺倒在自家冰冷的院内,半晌爬不起来。她目中恨意滔天,心中无声发誓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总有一天,我要将你也踩入这烂泥污血之中,永世不得翻身!
……
星月无声,层檐寂寂。
影麟带着称心沉默地飞越过栋栋房脊,快到皇城之时,才在一处隐匿的转角将他放下。
望着一直一言不发的影麟,称心嚅嗫地说道:“属下擅离职守,惹下大祸,请堂主责罚。”
影麟回眸,静静地看着他,“当初你入教之时,我曾允你可为族人报仇。然你以身犯险,实是愚不可及。”
“是,属下知错,必不再犯。”称心深深垂首。
影麟盯他良久,方再次开口,“情幻之事你可曾查到线索?”
“属下查到幻乃是源自四王。”
“既是源自四王,此事你不必再查,我会给你个交代。然出府之事,你打算如何对太子解释?”
“我离开之时,曾以‘见到比武场上有人身亡,因而心中不畅’为由,请太子殿下允我去舞坊小住几日。太子殿下不仅允我,还准我在武林大会期间不必到场。”
“太子对你倒真是宠信。”影麟平波无澜的眸中似渡上一层暗光。
“是,太子殿下对我极为宠爱,些许小事必会允我。”提及太子,称心低沉的情绪略有缓和,“我必要为他争得皇位,绝不能让四王那个小人阴谋得逞!”
影麟不置可否,“我身有要事,暂时不会回府。你在府中可与王阵配合,务必小心行事,不可再出差错。”
“我有瞳术,府中无人可以伤得了我!”称心为了证明什么似的,急急说道。
“瞳术定要慎用!”影麟忍不住叮嘱,“你是幻瞳一族之事万万不可被人察觉。”
“是。”
见他似是要离去,称心心中一慌,不由紧紧拉住他的袖角。
“还有何事?”影麟凝视着他,等他开口。
称心却固执地拉着他的袖角,垂头不语。以前一直未觉,直到蛇面女提及,他才霍然发觉,其实他一直在被影麟默默地保护着。犯下如此大错,却未受惩罚,令他心中极为不安,似是只有得到了重罚,才会觉得好受一些。
瞳术耗尽了少年的心神,使他看起来脆弱得像个失去灵魂的瓷人。默待片刻,影麟缓声问道:“你可是中了血毒,或有何不适之处?”
称心哆嗦着嘴唇摇了摇头,终于将布加特与其兄长之事断断续续地讲了出来。他武功不济,也无甚内力,血毒对他并无效用,然而布加特之事却在其心中留下了一道无法磨灭的巨大创口。
“我铸此大错,是否已然罪无可赦?”他仓惶地抬起双眼,望向面前之人,如同落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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