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天华不由缓缓停住脚步,暗沉的双目中似有风暴聚涌而起。周围恼人的嘈杂忽然失却声音,面前只有那一袭红衣分外鲜明!
正在此时,那名精瘦青年来到他的身旁,对他低语数言。尚天华颦紧眉心,强把目光自红衣女子身上撤离。
艾离轻咦一声,诧异地望着他转步远去。
“看来他的目标并不在此处。”季怜月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侧,沉声说道。
艾离挑了挑眉,无语地看着这个最近几乎不在她面前开口的家伙。
陆青青一把挽住季怜月的手臂,宣告所有权般瞪了艾离一眼。她亦看向尚天华,随口说道:“那伙人似乎要去往天擂。”
正如她所言,尚天华在天擂前站定。但见精瘦青年上前一步,对着擂台上刚刚险胜一场的少林僧宗伽朗声说道:“泰山派前来向天擂诸位高手请教!”
“泰山之地向来是大小门派林立,何来泰山派之说?”
“我派原为泰山明空派。不久之前,我派掌门将之改名为泰山派。”
“笑话!泰山明空派不过是个百人小派,参加地擂比试都属勉强,怎敢狂妄地来天擂挑战?”
宗伽还未答话,台下其它几大门派里已有人沉不住气了。
虽说宗伽刚为少林赢得一场胜利,不过少林高手多半疲惫不堪,尚有战力者屈指可数。鏖战至此,怎能让不相干的新人趁机摘取了天擂这颗大果!
精瘦青年冲说话的老道士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您老这可就孤陋寡闻了,泰山明空派早已不是百人小派。我派掌门威震济东,得众门派齐齐来投,数月间门徒便逾越千人之数,如何不该来参选这天擂之争?”
“大胆!敢说老夫孤陋寡闻。”老道啪啪作响地拍着腰间金鞘银柄的大刀,怒然叫道,“你可知老夫是何许人也?论辈份,你们的宗掌门也要恭恭敬敬地尊老夫一声师兄!”
“您老是金寂刀何昆定。早年乃是杀人无算的大盗,三十余岁投到崆峒派门下。因得掌门器重,十余年间攀至长老之位,并于掌门去世之时得其传位,擢升为现任崆峒派掌门。”
一番话讲完,精瘦青年皮笑肉不笑地瞥向何昆定,“不过何掌门怕是教务繁忙,寡闻少见,宗掌门已于数月之前退位让贤,现今我派掌门姓尚名天华。”
何昆定一脸阴霾地盯着这个把他生平讲述无差,且反复说他孤陋寡闻的瘦小子,一时间当大盗时的凶气翻涌而出,抽出大刀喝道:“小子,说出你的姓名,某家刀下不死无名之鬼!”
“在下江韬,的确是个无名之辈。”精瘦青年背向暴跳如雷的何昆定,转而朝四方看客微笑拱手,“不过我派新任尚掌门却是位大大的英雄。诸位在京城或许不知,河南道已有过半门派因仰慕尚掌门威名而改投我派。”说罢,他退开数步,躬身请出尚天华。
何昆定脸色阴晴不定,他并不识得尚天华,却识得他那一身杀气。当他看到尚天华身后的仆从及其中一名仆从手持的武器之时,瞳孔猛地一缩,随即闭紧了嘴巴。
尚天华扫视着几家大派,倨傲开口,“本座原不想来参与这劳什子的武林大会,不过是猫猫狗狗们胡乱搭了几个台子,再撵出些猴子野鸡乱斗一气。后来听说一些平日见不到影的山妖老怪也被招引过来,本座倒是来了点兴致。没事过来松松筋骨,或许还可解些乏闷。”
“大胆!放肆!”
此言一出,如油入火,立刻引得众人对他怒目而视,骂不绝口。就连不管擂台上打得如何精彩也站如木桩的官兵们都暗自拔出了各自的腰刀。说那些江湖人是猴子野鸡乱斗一气也就罢了,竟敢说他们堂堂禁军是猫猫狗狗!或者……他在暗中讽刺太子是猫狗之辈?不过见到太子正抚着美侍的手耳语浅笑,并未关注此间,禁军首领不敢打扰,挥手示意手下不可生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这见鬼的比武大会今日也就结束了。
面对众怒,尚天华蔑然一笑,“自古英雄出炼狱,而今豪杰逞口舌。尔等若有真本事便去攻擂扬名,何需在此喴喳如鸡。”
与这年轻人对骂自会失了风度,几家大派掌门不由纷纷望向最先出言的何昆定,盼他继续开口。岂料何昆定不知为何闭目养神起来。不仅如此,他还暗暗传令门人,任何人都不许在此时多嘴。
何昆定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他认出一些人与物来。毕恭毕敬地跟于尚天华身后的那十几名仆从中,竟有几位是他相识的济东各派掌门。那几人不仅收敛气息,扮作仆从,看那样子竟是对尚天华俯首帖耳。由此可见,泰山明空派统一济东之说确属实情。
看到脾气暴躁的何昆定如此模样,其它几家大派掌门也很快发现蹊跷之处。能当上大派掌门者,皆为胸有城府之人,无一莽撞。情况不明,谁也不愿去作那出头之鸟。一时间,几家大派在其掌门的暗令之下,全都忍怒静观。
“真是好笑!刚刚还鸣得响亮,一会儿的功夫就全都哑了声音。说他们是鸡还真是抬举了他们。要洒家来说,他们如果真的是鸡,也是一群吃不得、碰不得的瘟鸡!”粗声粗气的嗤笑声中,一名威猛高壮的和尚自尚天华身后走出。
此人身高九尺,身穿麻黄僧衣,外披暗赤袈裟,右臂袒露,肌肉虬结。他的头顶锃光瓦亮,手持一口同样锃光瓦亮的巨大铜钵。远看起来,似带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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