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再次受辱,凶僧二钵宁可一死!
二人打得极快,突然之间,那个凶狠丑陋的大和尚被砍掉了脑袋!不明真相的观众沸腾起来,甚至有人兴奋地爆出高亢的彩声。普通百姓前来观看比武,本就图个热闹刺激,只要死的人与自己无关就好。
骚动的擂台下,江韬的脸色极其难看。普通百姓不明所以,在场高手却不难看出,二钵乃是引颈就戮,故意求死。这二钵原是他荐来参会,因其武功独到,又与少林有着难解的深仇。岂料此人竟如此不堪大用,致使首战失利,实是丢尽了他这个荐者的脸面。
想至此,他恼羞成怒,冲着少林方丈智普悲愤地说道:“听闻少林戒律森严,贵寺僧人却当众持刀杀人。不知对待杀人破戒者,贵寺该当如何论处?”
“阿弥陀佛!”
智普高诵一声佛号,沉声道:“宗伽虽是无心之过,但仍是犯下杀戒。现罚其面壁十年,永世不得出寺,永世不得动武,永世为死者诵经超度。少林管教不当,退出本次比武大会,不再参与天擂之争。”
说完他轻诵往生咒,众僧的声音随之响起。
这一惩罚不可谓不重,少林一派今日久占擂台,其势已成,却在最后时刻退出天擂之争。一时间台下交头接耳,表现各不相同,有人面露欣喜,有人色成黯然。
宗伽面如土色,方丈这是想以全寺之名来保全自己啊。他蠕动嘴唇想说是二钵自己送上刀口,却最终未能出声。人已死,正如方丈所言,他犯下杀戒已成事实。呆立片刻,他合起双掌与众僧同声念起往生咒。
往生咒中,沸腾之音渐止,不少礼佛者合十致敬,场内一片肃穆。
咒法念毕,宗伽正要下台。
“且慢!”尚天华冷然出声。自仆从手中提过一柄长槊,他飞身登上擂台,阻止宗伽,“吃我一槊再走。”
“施主见谅,方丈已令我此生不得动武。”宗伽停住脚步,深施一躬。
尚天华面无表情,“二钵乃是本座麾下,本座欲替他还你业报。本座只出一槊,你若能接住,少林便可留下,继续参与天擂之争。你好生接招吧。”
“这……”宗伽为难地看向方丈。
方丈智普深直地凝望着他,并不发语,显然是让他自作决定。
宗伽咬了咬牙,道:“施主要还业报,自是可以。只是一槊过后,不可再与我纠缠,我自会去寺中面壁思过。”此人能当上泰山掌门,当是一位超一流高手。他这一槊,怕是极不好接。然而业报通三世,此生杀孽已造,即使接此一槊会身受重伤,若能偿还部分业报,那也值得,何况还可以令本派不必退出比武大会。
尚天华冷哼,“我说一槊便只一槊,岂会欺你。”
宗伽一想也是,堂堂泰山派掌门不可能当众说话不算。他横刀在胸,摆出完全防御之态,“如此,施主请出招。”
尚天华倒提长槊,一跃而起。
这一跃不过离地丈许,并未超出人们的认知。一些武者正要不以为然地评头论足,宗伽却突然流露出惊惧之色。
半空之中,尚天华衣衫鼓荡,周身空气嘶嘶作响。宗伽只觉数丈内的空气似被无形之力牵引,如铁壁般不断向他挤压。他如同一条被封于障壁内的离水之鱼,呼吸不畅,甚至逐渐喘不过气来。
这是气垒!据说非数十年苦修无法成形,只有极少的武林名宿才能炼成。而这些武林名宿大都不理尘事,隐世而居。这位泰山掌门看起来不过是个二十余岁的青年,怎么可能身怀这般不可一世的深瀚内力?!
他惊惧至极,心中忽起悔意:也许他该听方丈之言,立刻放下戒刀,回寺面壁……
就在此时,尚天华掌中金钉枣阳槊忽然熠熠生辉,一道金光厉如劫雷,向着宗伽面门呼啸而来。
宗伽肝胆俱裂,连忙咬破舌尖,压榨出所有力量挺刀相抗。然而面对劫雷,他犹如螳臂当车,瞬间土崩瓦解。
金光过后,宗伽所立之处唯余一滩血肉。
台下一片死寂。
紧接着,呕吐、哭吓之声此起彼伏。普通百姓最多只看过刽子手砍去罪囚头颅,何曾见过如此血腥暴力的场面。
武林群豪虽不至如此,却也俱被那一槊之威震憾得噤若寒蝉。
血泊之中,尚天华秀美的脸上无一丝波动,犹如一只俯看尘世的冷血冰魅。
良久,少林方丈智普口诵佛号,表情沉凝,“施主杀性如此之重,实乃不幸根由。冤冤相报,必将累世无宁。”
“命债只有命来偿,岂能任由尔等巧言逃脱。”尚天华一脸漠然地挥动长槊,抖掉血渍。能一槊击杀宗伽,他看似举重若轻,实则功力尽出,甚至连护体真气亦全部用上,而对方心神失守亦是重要原因。
眼见爱徒惨死,智达痛心疾首,“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尝言,自古英雄出炼狱,难道施主真要把这好不容易清静下来的江湖化为炼狱苦海吗?”
江韬眼珠一转,插口说道:“刚才方丈尝言,少林会退出本次比武大会,不再参与天擂之争,不知可还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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