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不急不慢地晃到化妆室,找化妆老师要了卸妆湿巾,废了好大功夫才卸干净了妆。
拿水洗了脸,拍拍镜子里鲜嫩的脸颊,清水芙蓉,真好看!
又凑近去细细地看,到底卸干净了没,总觉得那么浓的妆,只用卸妆湿巾卸不干净,回家还得用洗面奶洗个脸。
顾泓铭早就等在了门口,现在正定定地站着,目光投向远处黑暗中的某一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泓铭哥哥?”虞归晚蹑手蹑脚地走过去,重重地拍向顾泓铭的肩膀。
开始顾泓铭竟然没有丝毫反应,虞归晚还以为他早就发现自己了,哪知过了两秒,顾泓铭又慢慢转过身,拿手抚着胸口,脸上还可见惊吓的模样,一双眼都不自觉睁大了。
虞归晚:……
看着虞归晚眼神中透出的无语凝噎,顾泓铭咧开嘴笑笑,摸了摸鼻子。
接下来的表演,少有出彩的,两人就决定先去逛逛,等最后学校请来的乐团表演时,再回来看看。
“我们去湖边坐坐吧”
逛到了湖边凉亭,两人坐在石凳上,靠着栏杆。
冬日里的冷冽一寸一寸地沁进羽绒服里,在湿润的南方的晚上,选择坐在湖边的石凳上可不是个好选择。
“泓铭哥哥。”
或许是被清冷的夜色侵染,虞归晚的声音仿若漂浮着,很轻,也很静。
“你想过以后是怎样的生活吗?”
怎样的生活?顾泓铭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以后吗?大概就是从商。”然后,把父亲的公司抢回来。
“为什么?,因为——恨吗?”
我怎么能不恨,恨之欲死。
“你不累吗?”
我好累,累到就想这么算了。
“你想放下吗?”
想啊,那样难的生活,怎么会没有想过放弃一切,就做个行尸走肉,糊涂一生。可是,父亲的坟墓,母亲的绝望,还有时常出现在梦里的那个噩梦,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你有恨,你要报仇!只能报仇,不顾一切!
“你不想开始新的生活吗?”
晚晚,我没有这个权利,我身陷在泥淖里,无力挣脱,只能肖想着一切,却不敢迈出一步。
“我会帮你的。”虞归晚看着少年在一句句发问中,神色痛苦,浓眉深锁,目光空洞。
他人永远无法感同身受,没有立场说出让他放弃仇恨的话语,试问如果是自己,恐怕也会怀着恨走下去,付出一切,在所不惜。
我会帮你的,你再等一等,就快结束了,别让自己陷入生活的地狱,看看周围吧,你还有我。
虞归晚伸出手,环抱住少年穿着羽绒服,却依旧清瘦的身躯,感受着他身体的震颤,抚摸着他柔软的短发,“你还有我,我会帮你的,泓铭哥哥,不要放弃。”
不要放弃自己。
不要放弃自己的爱。
不要放弃自己深埋在心底的梦与向往。
更不要放任自己坠入深渊,请保有你的善良和纯真。
等两人记起来回去使,已不知过了多久,站起来的一瞬,虞归晚觉得眼前一阵昏暗,紧接着手臂被顾泓铭扶住。
“没事吧?”
“没事~”说着,觉得鼻子很痒,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不会感冒吧?”顾泓铭皱起眉头。
“唔,不至于吧。”虞归晚有些犹豫,在凉亭里坐了那么久,谁知道会不会发烧。
回到操场时,乐团的表演就快到尾声。
凳子都没坐热,众人又起身散场回教室。
顾泓铭帮着虞归晚拿凳子,走在后面的虞归晚还在一个接一个地打喷嚏。
虞归晚一手拿着抽纸,一手拿着擤过鼻涕的纸巾,忧郁地想:这就是强行当知心姐姐的代价吗?果然,成为白月光的路并不平坦。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睡前,虞归晚脑袋就变得昏昏沉沉,身体一阵阵发冷,量了体温,37.8c。
发烧了,但温度不高,不适合吃退烧药,虞归晚也不愿意去医院,就两手捧着热水,身上裹着被子,一口一口地使劲喝水。
身上难受,头也晕沉沉地,平躺着,头上敷着夹了冰袋的毛巾,鼻子堵塞不通畅,只能张口呼吸,不一会儿又口干舌燥,起来喝水,喝多了水又一趟趟上厕所。
直把虞归晚折磨到后半夜才撑不住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已经十点多,虞归晚赖在床上躺尸,幸好不用上课。
躺了一阵,身体复苏,肚子里震天响,虞归晚只能拖着还有些发热的身体,下楼去吃东西。
走到厨房门口,陈姨听到声音回头,看到裹着被子,头发糟乱,一脸虚浮之像的虞归晚,狠狠吓了一跳,连忙抚住胸口。
“这怎么下来了?有事怎么不叫陈姨呢?”
“陈姨,饿。”
陈姨听了发笑,把人往外推,“去沙发上坐着,想吃什么?”
“面,青菜面,再加点肉丝和咸菜。”
等了十多分钟,厨房里散发出浓浓的肉汤面的香味,虞归晚肚子叫得更响了。
陈姨端了面上来。面条莹白,根根分明,肉汤清澈,芬香四溢,面上盖着煎得金黄的蛋,还有几根绿油油的青菜,一小堆肉丝。
虞归晚食指大动,端起面拌了拌,稀溜溜地吃。
“早上八点多,泓铭来看过你了,我说你还在睡觉,他就又回去了。”
虞归晚把头埋在碗里,胡乱应了几声。
吃完面,抹抹嘴,趁着现在精神还不错,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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