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骥不屑的说道,陈调元也觉得自己或许有些多虑了,但是心底还是有些不安,于是派出士兵四处打探。
到也不是这二人太傻,而是这么多年来,就没有听说过北洋有投敌的,更不要说两个位高权重的师长,而且身居高位的他们也知道陈煊的规矩,凡是投降,必然整编部队,这两人傻了才会将自己的军权。
“子嘉,你说陈调元会信我们吗?”
出了援军大营的杨善德一改凄凄惨惨的窝囊想,师长的威严又上来了。
“唉,我们还有选择吗?部队大半都被调换了,再说和北伐军接触这段时间,对他们的理念,我还是很赞同的,而且如今冯国璋有求于人,自然对我们多有容忍,等局势已定,还不是秋后算账,运气好些,我们可以致仕回家,运气不好,只怕性命都不保!”
“只是陈大帅的军纪太严,这段时间过去的兄弟,已经不少受到惩罚了,这还是我们刚过去,如果局势稳定,只怕兄弟们会更不适应那边的生活,到时候我们的利用价值没了,只怕前景也堪忧啊!”
“怎么?善德兄难道还有其他想法?如今我们可是木已成舟,无法挽回了,即便回了北洋,也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而且别忘了,善德兄,可是你先投奔了陈煊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只是细细想想,心里确实也有些不甘,一手训练出来的队伍,就这么送给别人了,唉!”
两人满腹心事无处述说,草草的会了营。
南昌,经过一整天的艰苦鏖战之后,城内城外都陷入了寂静,偶尔闪现几缕鬼火,阴气深深的让人很不舒服。
临晨2点,疲惫了一天的北洋军将士已经昏昏欲睡了,城墙上的哨兵们也倚在墙根边上打盹。
城外却突然出现一群身影,移动得很慢,若不细看,即便近在眼前也很难发现,而李立柱围城的这些天,城外早没有江西军斥候的身影,早就被清理干净了。
人群在城外的死尸堆里慢慢的爬行,嘴里叼着一截小树枝,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城内也是气氛紧张,江西北洋军伤亡不小,督军李纯不得不征调民夫和商团护卫守城,李纯当然也知道这个方法是饮鸩止渴,但是他已经想不出任何办法来了,电报线早就被城外的叛军切断,求援的信使不知道去了多少了,但是如今却没有任何回应。
湖北的王占元倒是派了人混进来,说已经派出援军,请李纯坚守,但是如今长江被陈煊的长江舰队截断,从江上来是不现实了,只能陆路出兵,等到什么时候,就只有天知道了。
洪云贤等一众准备指挥接应的人,也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各方已经联系好了,破城就在今夜。
而这种生死赌博的压力,可真不是洪云贤这等商人可以一下子适应的,成了,既富且贵,败了,全家只能在断头台上相聚了,又如何静得下心来。
求神拜佛的有之,低声祈祷的有之,战抖得不发一言的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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