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空气弥漫朝霜,冰霜刚要凝结在鼻尖上,却被呼出的热气融化了。
城市的环卫工人清扫街道,晨练的人从我面前跑过,前往熟识的道路或是跑在回家的途中。
很久没有起过这么早的我,忽然觉得自己并不是这个城市中的一员。
站在熟悉的街道,发现这些地方竟是那么的陌生。失去了平日里的喧嚣,安静的路口让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位远方的游客,正体会着初次到访的新鲜。
我们的房子在附近,住了也有几年了,我竟找到曾经落脚此处的迷茫,还有那时候的一丝期待。
那一丝期待仅仅想和她一起生活,无论是在哪里,然后慢慢变老。
我抬头仰望纯净的苍穹,我问他,“兄弟,你也和她在一起了,连死的时候都形影不离,在那个遥远的世界里,你真找到了所谓的‘快乐’吗?”
我忽然恨这个地方,这个地方让我心里极度难受,难受得让我有些无法喘息。
看来,我需要逃离此处。
街道上出现上班的人群,他们从各个方向汇集,涌入前方的地铁站。
与他们相比,我像只漫无目的的幽灵,懒散晃荡失去魂魄的躯体,哪里热闹便往哪里游荡。
他们似乎看不见我,似乎并不关心为什么比他们早起的人却情愿被赶超。在他们的眼里,只有更快的人的步伐。他们每个人都在赶超别人,赶超时间,赶超一班不知何时进站的列车。
当我进入隧道,懒散的我也被他们带入紧张的节奏。
他们之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在狭小拥挤的隧道里向同一个方向疾跑,谁也踩不到谁,或被谁绊倒,竟是如此整齐。
我不太理解,他们彼此不曾相识,却像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是如此的默契。
呆呆的我随同人群来到投票口,双手伸进裤兜才发现,住在这个城市好多年,竟然没有这个城市的公交卡。
兜里也没有零钱,只有几张红色的票子,我也懒得去换零钱,便对身边一位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寻求帮助,“打扰一下,可以麻烦您一件事吗?”
女孩的眼睛目视前方,冷淡地点了下脑袋。
我掏出一张红票子递给她,“我没有公交卡,也没有零钱,可以帮我刷一下吗?”
她瞟了一眼我手中的红票子,瞪着眼睛问我,“你到哪个站下车?”
“我……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在哪下车还坐地铁?神经病!”
我望着她不屑的背影,愣怔杵在原地。
我被后面着急刷卡的人群一直推搡到墙角,我实在按捺不住心中不甘与冲动,冲着女孩消失的背影大喊,“哪条法律规定,不知道去哪就不能坐地铁了?一百块钱刷你的公交卡都不干,你才是神经病!”
地铁站里的人像见了精神病似地望着我,我愣了一秒,于是朝所有人吼道,“你们看什么呢?你们才是神经病!看来这个地方真的不适合我,我必须逃离此处!”
墙根下坐着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他对我说,“小伙子,不要同他们置气,你多少比那群行尸走肉强。我在这里蹲了好几年了,我太了解他们,在我眼里他们不过是群僵尸。”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仔细瞧瞧他们,不同的面目上写满了同一个表情,似乎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的目的地、自己的道路,可他们还是日复一日穿梭着同样的一条道,一点一滴地忘记了自己曾经的故事,真实的自己也一层一层的褪色,直到再也没有东西能够唤醒心中的火焰。他们麻木的心中充斥着yù_wàng,冷漠的眼神淡漠了彼此,最后也淡漠了自己……毫无察觉中,他们成为行尸走肉。”
老人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红票子,然后说,“你恰恰相反,你始终忘不掉心里的故事,而故事产生的羁绊……想摆脱,又不想摆脱,你难以抉择。”
我对这位衣衫褴褛的老人有些刮目相看,“您又从何得知呢?”
“你想走不同以往的路,前所未有的路,可不知道该往哪里迈步,只好徘徊于此处,所以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老人说话时,眼睛始终盯着我手里的红票。
我望着老人手中空荡荡的白色茶缸,开玩笑说,“您不会是这么早起,却没有人给你开张,才讲出这番话吧。”说完,我将手中的红票子放了进去。
老人面露淡笑,“从某种角度上讲,咱俩也算是同一类人,我再送你一句,羁绊是圆心,它紧紧拉扯你,无论你想逃脱到哪里,始终围绕着圆心在画圈。”
我坐在老人的身边,“我是想保留真实的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之难,为什么所有人都排斥我,总感觉自己在一厢情愿?是别人容不下我,还是我容不下别人,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对?不出卖自己,到底错在什么地方?”
老人扶了扶白发长髯,“是因为你游手好闲吗?是因为他们劳苦奔波吗?人跟随别人走了一样的路,不一定是自己的路,至少不会错的。人附和别人说同样的话,不一定是心里话,至少没人反驳你。这些都没错,可路是人走出来的,如果所有人跟别人走了同样的路,那么这个世界上便只有一条路可走!你可以一遍一遍修改自己,你做不到一遍一遍附和他人,哪怕你的路再坎坷,你还是会坚持走下去。”
我对老人笑道,“您说得对,从某种角度讲,咱俩的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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