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不来我这里卖猪了?”
“我是说今天拉来的猪不卖了。”
“你今天还有猪卖吗?”
“我想要退回我今天卖给你的猪。”
“那是不是已是我的猪了。”
“……是的。”
“你的意思是想买我的猪。”
“……是这个意思。”
看着眼前拳头比别人大几号,头却比别人小几号的刘小庆,沈老板笑了。
“有一件事你得明白,我卖给你的猪,价钱与你卖给我猪时的价钱是不一样的。”
看着刘小庆有些不解的神情,沈老板甚至叹了一口气,“我的猪是靠买得便宜卖得贵才有饭吃,你不也是靠买得便宜卖得贵才有饭吃吗?”
刘小庆没有再吭声,而且很久没有吭声,怔怔地看着沈老板用牙签把肉丝慢慢地,一点点地,从牙缝中剔下来再吞到肚子里。
“你带的钱很多吗?”
当沈老板这句话落地时,刘小庆突然转身离开了屋子,沈老板好象听到了他自言自语的说了句:“我找我三叔去。”
四
七月五日。济南珍珠泉礼堂。
这是一个严肃而又严肃的会议。
严肃的会议主席田大道严肃的步入会场。
严肃的记者们严肃而静静的工作着。
严肃的与会代表已经严肃的站成一排排。
他一边严肃的与他们握手,一边与他们严肃的点点头。
一个严肃而又严肃的会议正在严严肃肃的进行。
当严肃的田大道正要与一位严肃的女代表伸出右手相握时。
田大道的左手突然不严肃的在女代表极其严肃的部位快速地不严肃的一抓。
田大道的左手这次出得太快了。
“别……”
田大道只来得及对自己的左手发出一声惊恐的喝斥。田大道的右手也做出了反应,急速向自己的左手拦去。
“放开﹗放开﹗”整个礼堂都回荡着田大道惊恐的喝斥。
但一切都晚了。
田大道的左手已经死死的抓住女代表的极其严肃的部位不撒。整个会堂的目光都转向了田大道。所有原本就没有离开过田大道的摄像机更是死死的瞄着田大道。而此时的田大道正拼命的用自己的右手试图把自己的左手掰开。
如此一来,所有在场的人都认为田大道已经不再对当会议主席感兴趣。在场的人都认为田大道气急败坏的喊叫“放开﹗”是他喝斥女代表把阻拦他的手放开。
左手的不严肃得逞了,左脸也就挨了一个非常严肃的耳光。
接见大厅里原本只是表情严肃的人们现在真的严肃起来,因为他们觉得田大道太不严肃了。
田大道的左手不严肃就是田大道不严肃,田大道的左脸挨了一个耳光,就是田大道挨了一个耳光。没有人会认为这个道理之外还有另外一个道理,田大道却知道有另外一个道理,但他现在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田大道只好笑了,不过笑的很难看,甚至比哭还难看,他是在苦笑,一种有苦说不出的笑。
田大道觉得心里很苦,苦得像吃了满满一大筐苦瓜。而且是满满一大筐着了虫子的坏苦瓜。
这些苦瓜上一定满是虫洞,因为他满肚子都是虫洞,满肚子都是一个叫虫洞的人。
他想,他一定是着了道,着了虫洞的道。
五
八里洼。
毒花花的太阳。
黄一刀缓缓地抓住已经发烫的刀把,慢慢地转过身。他在努力想通一件事,因此,他的动作很慢。
黄一刀已经不动,而且一动不动,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这头猪。
这是一头健硕的大黑猪。
明天是老孙家大小子娶媳妇的日子。石桌上已经摆好老孙家给他的酬礼:一条烟、两瓶酒和一个准备装猪下货的空篮子。
一切都平平常常。
老孙家院子里看杀猪的闲人此刻正静静地等待着看他那因此而得名的绝杀一刀。
刀已动,出击的刀却没有向猪的心脏刺入。
黄一刀突然想在施杀前听一声猪拼命的嚎叫。
一声他每次杀猪时都听到的猪叫。
黄一刀一生帮人杀猪无数,所有的的猪在被杀前都拼命地挣扎,拼命地嚎叫。但是这头猪一开始就没有叫,也没有挣扎,甚至没有粗重的喘息。它只是静静看着周围的一切,静静的注视着黄一刀。
黄一刀也在盯着猪的眼睛,因为他感到事情有点不寻常。
这明明是一头被绳子结结实实捆在案子上的大黑猪,一头既将变成红烧肉、炒腰花、酱猪蹄、溜大肠的猪。可黄一刀总觉得它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但他又琢磨不出是不是真的有地方不对劲。
黄一刀想不出来,也研究不出来,所以他只有盯着猪的眼睛。
黄一刀心里骤然一紧。他甚至想避开与猪的对视。因为,他突然感觉那猪像是在和他做两个人之间的对视。
猪的眼睛已经死死地盯着他的刀,而他的刀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已和他身体的肌肉连成一体。猪已屏住呼吸,浑身没有一丝喘息的起伏,好像全身的神经都在等待绝死的一刺。
刀在空中划了一个很大弧线,黄一刀用刀背猛然向猪突出的肩胛骨砸去。他用的力太大了,黄一刀握刀的手几乎被震动的要松脱了,而接下来发生的事,使黄一刀完全松了手。
“操你妈……”
那头猪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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