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憬喜把纸拿在手上,粗略扫下来,扫到页尾的时间。
是半年前。
他的嘴角狠狠抽了抽!
操蛋的人生!
他生的什么劳碌命?拿一个人工资,操两个人的心。
徐憬喜把纸折好,摸了把岌岌可危的发际线,迟疑几秒,把话题绕回来,“顾夜西怎么办?”
反正到哪儿都是“祸害”,倒不如早点开除,图个清静!
砰!
赵平放下茶杯,不疾不缓,“我们学校没有开除学生的先例。”
他娓娓道来,“学生性格不一样,当老师的才有挑战性嘛。”
“不要操之过急”,赵平开导他,“说不定,你会发现顾夜西是可造之才。”
狗屁的可造之才,混世大魔王还差不多!
徐憬喜嘴角又一抽,咬紧了牙关,心里吐槽:站着说话不腰疼!
让你管顾夜西一天,不秃头都是万幸!
话不投机半句多,徐憬喜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
碰上顾夜西的事,每次都无疾而终。
别人不知道,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校长和顾夜西有猫腻,很重很重的猫腻!
“我还有课,先走了。”
门虚掩上,风一吹,开了,阳光落了一地。
音乐还没切换到下一首,温想听到的脚步声很轻,似泉水击石。
她看到窗前走过的人,他低着头,走的很慢,气质有点颓,但沐着阳光,身上是温暖的光,风一吹,鬓边的发微微飘动,画中的公子也不过如此。
温想两年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漂亮的男孩子,温想从小见到大,但这样的,没见过。
温想失神,视线不由自主追着他,记忆却被拉回到两年前,那日还在下雪的冬天。
她要推翻先前错误的判断——是见过的。
啪嗒!
黑板擦忽然掉下来,白色粉笔灰飞扬,卷起一地金黄。
温想外面的魂收回来,垂眸,眼角开始泛红。
要收回来的目光恰恰和他撞了个满怀,指尖一颤,她下意识朝对方笑了笑。
演员的职业病。
顾夜西没懂温想的用意,用一双极寒冰冷的眸回看,表情冷漠。
阴阳怪气的一声:【哎呀!顾夜西来了……大家快让让!】
喧哗打破宁静,一大帮人夹道看着站在中间的顾夜西,目光带着怜悯与同情。
【啧啧啧!居然敢打苏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你们猜他会怎么死呢?】
是被苏家玩死?还是玩死?还是玩死?
随之而来的是众人无情的嘲笑,目光是无数把利剑,往身上扎!
阳光依旧明媚,可周遭的空气却阴冷了许多,空间蓦地逼仄。
无数窃窃私语在耳边放大,顾夜西眼角的狠压不住了,脸褪去了血色,皮肤上赫然突起的淡色青筋迭起交错,可怖骇人。
吵,太吵了!
“滚!”
话音落下,整个空间瞬间暴涨冷气阴戾的杀意,直戳人的脊梁骨,周围同学后背冰凉一片。
唰唰唰!
像被按了静音键,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目送着他走远。
面面相觑,彼此皆从眼中看到一抹心有余悸。
英语课,英语老师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一沓厚厚卷子报名字,“顾夜西……”
折痕的中间用红笔龙飞凤舞勾着“26”分,顾夜西简单扫了眼,把卷子塞进抽屉,趴下睡觉。
讲台上的老师拿他没办法,冷嘲热讽一会儿,开始讲试卷。
今天是周六,学生们被关在学校里两个星期,好不容易有机会出去放飞自我。
最后节课下课铃响起,站起来往校门口冲。
哒哒哒!走廊尘土飞扬,地板都踏裂几块。
脚步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温想等人走得差不多,才收拾东,随手把灯关了,走出教室。
一辆车停在马路对面,温想拉开车门,坐放在一边,系好安全带。
“小姐,夫人说她想见你?”
温想语调慢,“不见!”
车里重归一片死寂。
头顶的天渐渐暗下来,大片黑压压的乌云聚集,像雷雨天来之前,光线被遮挡住了。
另一辆私家车上。
“您该抽空去他那儿检查。”
“没空!”
“这是他的吩咐,您可以同他交流。”
“如果我不去呢?”
“他说您在国外那些都是小打小闹,若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他随时可以折断!”
顾夜西不吱声,眼角压的很低,双手紧握。
沉默良久,嘴巴蠕动了一下,他表情是冰冻千里的寒冷,“知道了!”
一只脚上车,顾夜西回头,看眼后面的车,眼睛眯起来。
车里的人他看不清,可总感觉,有双眼睛在背后看他。
是错觉么?
摇了摇头,顾夜西懒得细究,直接关上车门!
——我找人定位到你在南杭?
——嗯。
——他们非要改比赛地址,定在你们学校,十月份,到时候我来找你。
——我很忙。
——你忙你的,到时候只要当个颁奖嘉宾就好。
顾夜西沉默,手机丢到一边,闭目养神。
烦!
后面那辆车里,司机态度恭敬,“小姐,我们也走吧?”
温想垂眸,“嗯。”
第二天,天晴。
来者是苏凛的母亲,免贵姓黄,全名黄萍。苏家势大,当年她又是二婚嫁进去的,刚进门很不受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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