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白铃丢失的意识终于渐渐回归,想要睁眼,却感觉眼皮有千斤重,试了半晌也只是皱了皱眉。
她轻动手指,触摸到了塌上的软被,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屋中,却不知道具体是在哪里。但闻见屋中的仙草香气,她知道自己应该是正被这屋子的主人救治着。
就这么静静地躺了一阵,直到听见有人推门进屋,她再次努力睁眼。
这次她成功了。
床边挂有纱障,日光顺着纱障渗透进来也如月光般柔和,这让已经很久没见日光的她也没觉得光线太过晃眼。没等她扭头去看进来的人是谁,门口处传来那人惊喜的呼喊,“白铃?你醒了?”
那人小跑上前,扶着白铃坐了起来。白铃这才扭头看清那人的模样,刚想喊一声“蓝儿”,却意识到不太对,迟疑着喊了声,“林初?”
林初似乎是有点意外自己能被认出来,稍微愣了一下后赶紧笑着点点头,“是我。你可觉得好些了?”
白铃闻言活动了一下手臂,运了运功,身上的伤口虽还在疼,不过确实恢复了不少,“没什么大碍。”她环顾一周,“这里是......碧水阁?”
时过境迁,碧水阁的陈设与当年也有了些分别,不过基本还是保留了蓝隐简单的风格,不太难辨。
得到林初肯定的回答后,白铃问她,“那蓝儿呢?可是她救我回来的?”
林初越过了第一个问题,去答第二个,“是呀,蓝隐执意要找到你,好多仙人都帮忙一起去找,最后终于找到你了,还好你没事,我们都松了口气。”
林初心里藏不住事,回答的时候眼神有点飘忽,语速因为紧张比平时快很多。白铃捕捉到了她的异样,忙追问,“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半个时辰以前,蓝隐刚被雷系的几位仙人带走,他们带她去做什么自然不用多说。林初本就心里忐忑,她根本没想到白铃会正好在这时候醒过来,连假话都还没编出一个。现在白铃这么问,她也只能把话题扯开,“没有啦,都很好。倒是你那时候为什么会掉队的?”
“我啊。”白铃成功被她带偏,“当时伤势过重又没有带着佩剑,御风去寻你们的路上遇见了风旋,逃不出去,后来直接失去意识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被风旋打败,真想不到我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多亏你们了,不然我还不知道要在外昏迷多久。”
说到这里,白铃才想起自己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虽然依照她们现在可以安稳呆在碧水阁的情况看,结果不算难猜,但她还是问了,“蓝秉光现在如何了?”
“三剑穿心,魂飞魄散。”林初补充,“对了,蓝隐专程让我告诉你,她当时用的是你的剑,就算是帮你报仇啦。”
白铃勾起嘴角笑了笑,虽然还是为了没能亲手杀死蓝秉光的事而不甘,不过这个结果已经很好。她轻“嗯”了一声,没再说别的。
就当她想躺下再休息一阵的时候,原本好好站在她面前的林初忽然脸色一白,而后蹲在了地上,开始剧烈地咳血。
白铃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到,顾不上自己的伤势,动作麻利地翻身下床把林初扶到了床上,随后,用手搭上林初的脉。
林初此时的脉象很差,在她体内还浮动着雷系特有的力量,白铃很难保持镇定,忙问她,“你这是受了什么伤?”
已被白铃搭了脉,林初知道很难瞒下去了,便如实回答,“不是我受了伤,是蓝隐在受雷刑。我与她互有感应,所以她受的伤,我也能感觉到一些。”
创造者所受的伤痛体现在分身身上的时候往往不是很强烈,林初以往基本都是感觉到有问题,却很少真的也感到痛苦。今天这痛苦这么剧烈,蓝隐承受的要比她感受到的强烈百倍,可想而知这雷刑有多么残酷。
看着林初一点点白下去的脸色,白铃虽然有很多话要问,也还是没有直接问出来。她扶着林初躺下了,而后踱步出门,在走到碧水阁正门口时,遇见了抱着手臂站在那里的封温纶和须怀章。
看见她出来,他们两个的目光一齐扫向她。是封温纶先开了口,“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也知道你要去干什么,但......”
“既然知道还说那么多废话干嘛?”白铃现在很心急,没好气地把封温纶慢悠悠的话怼了回去。
封温纶尴尬地干咳一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蓝隐受雷刑是她自己要求的,她这么做是就她创造分身的事给众仙一个交代。这事她没做错,你还是别掺和了。”
白铃冷哼一声,“仙界从未有明文规定不能创造分身,况且蓝儿有能力管理和保护林初,林初也不是什么恶人,这事究竟有什么错?说到底,那些仙人不过是借着机会泄私愤罢了!”
“是。”须怀章接了她的话,“就算他们是对蓝隐有意见,借机会公报私仇,那这也是蓝隐给他们的机会。她既然这么做了,总有她的道理,我们别插手得好。”
“以前我怎么不见你们这么听她的话?”白铃拧着眉毛把目光转向须怀章,“怎么每次她做些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你就依着她了?难不成你也和那些仙人一样,借机会泄私愤吗?”
“喂,你冷静点行不行。”封温纶听不惯这话了,“你在碧水阁躺了这么些天,我们好歹也是照看过你的,你这一睁开眼火气就这么冲......看来真是我们给你输的仙力输多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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