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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我们从南诏省回到阔别24年的故乡,一家5口人,住房是个大问题。
文水小学领导照顾招生分了一间百年老屋,由于我家孩子多不够住,于是征得学校领导同意,在公家堆杂物的楼上用木板、纸板隔了一间房子,让儿子居住,虽然简陋,权且栖身。
大儿小云,过年时在这间简陋的房间门口贴了一幅对联,右联是:“斯是陋室”,左联是:“唯吾得馨”,横幅是:“何陋之有”,大家看后都乐呵呵地笑了。
全家“大部队”是回来了,但还有小英、小腊两个尾巴没回,让我和招生焦虑不安。因为他俩都是工人编制,所以企业单位都不愿接收。我们到处托人,找关系,于1985年4月第三批将小英调回文山县明胶厂工作。
接着又费尽周折,好不容易于1986年1月第四批把小腊调到芦岭林场工作,谁知小腊又找了对象,设法再求人帮忙,于1987年第五批把他的对象调到林场工作。自此,牵肠挂肚,求爹爹告奶奶,为迁移操心劳神的事终于告一段落。这是我一生中焦躁不安、求人最多、与招生争吵最多的几年,要做成一件大事真不容易啊!
常言道:为人不自在,自在不为人。千辛万苦把全家都调回来了,又面临着孩子结婚、住房不够的问题。孩子都超过了结婚年龄,可是孩子结婚的房子都没有,我们又急得要命,遂于一九八四年花4500元买了一套(一厅二室)六十四平方米的商品房,暂且缓解了住房危机。
又托人为孩子找对象、购木头、打家具,忙不清楚。一九八六年冬,长女结婚,一九八七年五月一日长子小云结婚,一九八九年次子结婚,真是好戏连台,忙坏了招生。
为了从根本上解决住房难问题,早在一九八四年,我们就在县城黎洞新村买了一块四分八厘七的宅基地,准备建一幢私房,只有安居才能乐业啊。但按当时的造价,建一幢二层200平方米的房子要二万多元,我们只有三四千元积蓄,只能望“房”兴叹。
1983年后,随着形势的好转,许多台胞、老兵纷纷踏上了大陆的土地,回到了阔别40多年魂牵梦绕的故乡,撒下了游子最辛酸、最热烈的泪水。
1984年的一天,我们从一个台胞那里得到了三哥张学熙的联系地址,于是赶快给他写了信,不久三哥从岛省岛北回信了,一别四十多年终于有了佳音,令我们兴奋不已。从此,我们与三哥、大哥都联系上了,大家书信不断,诉说着四十年来的相思之情。
1987年,三哥告诉我们,他托友人带了1000美元给我们,我们听了高兴得要命,专程跑到穗城找到了三哥的委托人,兑换成人民币9800多元,当天坐上了返回的火车,一路上小心翼翼才把钱带回文山,这下解决了做房子的大问题。于是我们1987年春开始请人做了一幢210平方米的二层普通居民房,1987年底全家喜气洋洋乔迁新居,虽然还欠了不少债,但全家有了一个宽敞、充裕的栖身之处。
1987年后,岛省同胞回大陆探亲,关系开始缓和,进入90年代,有“海外关系”的人,成了“香饽饽”,上级也非常关心有海外关系的人,我被推荐为文山县政协委员、选为市台胞台属联谊会理事、文山县台胞台属联谊会会长。
真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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