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凤羽懂了。
这还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不过她也算是听明白了,这些人早把当事人骆如晖当成了局外人。
在他们眼里,骆如晖已经不是犯罪嫌疑人了,而是早被定了罪的实实在在的罪人了。
骆凤羽也知道,在古代,像骆家这样的豪门大族,别说当地官府管不到,即便是朝廷,只要他们不主动上报,不牵涉到朝政,朝廷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根本不会过问的。
说白了,这只是他们家族内部的争斗,与旁人何干?
但若是牵涉到朝政,朝廷便会权衡利弊,最终决定支持谁放弃谁。
到那时,真相就更不重要了。
由于历史原因,在此以前,骆家并未臣服于南晋,也未臣服于北庆,所以他们的家族事务,原本也轮不到朝廷来管的。
然而眼下骆凤羽突然出现,她身边的那位虽然不能说是南晋官方的人,但谁都知道,她是南晋太后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便也等于是朝廷插手了。
昨天骆凤羽出现得匆忙,没多久又被三太夫人拉着回去了。
以至她二人再一次出现,便吸引了堂内所有人的注意。
三房的人到底跟她熟悉些,短暂的惊愣后,袁氏和另一名妇人已经走了过来,一左一右挽着她,“阿羽,你来得正好,你来说说,这摔盆的仪式,应该谁来做?”
袁氏的话音刚落,那些人的视线便齐齐地聚在她身上。
骆凤羽:她敢肯定袁氏是故意的,故意想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骆如晦也眸色阴冷地看着她,神情里隐隐透出威胁之意。
骆凤羽很快明白过来,他在得意什么。
敢情以为长房已经彻底失势了,自己虽然是嫡女,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即便有祖母的偏爱,但想要在骆家生存,最终还是要靠他们这些叔伯的,尤其在婚事上。
可惜,他们根本不清楚自己的底细。
如此看来,这对夫妻还真是有问题啊。
从早上袁氏敢擅自进祖母的内室,而其他女眷只能在厅堂等候这件事来看,袁氏想必已经掌握了三房不少的话语权,那姿态作派已经完全凌驾于大伯母徐氏头上了。
徐氏因自己丈夫的作孽,在骆家几乎已成了人嫌狗厌的代表。
为了替丈夫赎罪,她还不得不每日带着一家大小来福安堂跪灵,遭尽了所有人的白眼。
先前几位老太爷提议让她的儿子给公公摔盆起灵,徐氏心里陡然生起一线希望。
可很快,这线希望就被老二一家的大闹给浇灭了。
可怜这丫头,一回来就碰到这样的事,她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能怎么办?
只怕也会随大流,倒向老二他们吧…
却不料,骆凤羽开口说的却是:“依我看,这件事并不打紧。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彻底查清祖父被害的真相。”
她的话顿时让在场的人愣了下。
很快,七老太爷站出来道:“孩子,你怕是不知道吧?毒害你祖父的凶手,就是…就是…唉…就是你大伯父啊…”
“哦,是吗?”骆凤羽故作惊讶,末了微微皱眉,貌似自语道:“不可能啊,大伯父他是嫡长子,祖父年纪又大了,这家主的位置迟早都是他的,他怎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做这种明显会被后人唾骂的事?他又不是傻子。”
“你说得好像大家冤枉了他不成?”骆如晦悻悻地接话道。
七老太爷道:“这件事人证物证俱在,他自己也承认了的。”说着叹息了一声,看着骆凤羽语重心长道:“孩子,你刚回来,很多事还不了解,何况这事也不是你该管的,听叔祖一句劝,既然回来了,那就好好陪陪你祖母吧。”
“正因为不了解,所以才要请七叔祖说来听听嘛。”骆凤羽笑笑,“刚才我不过是依常理推论…莫非,七叔祖觉得这件事很合常理?”
“这……”七老太爷一时语噻。
这种有悖人伦的惨事当然不合常理。
“阿羽,不得无理,这是七叔祖,是你的长辈。”旁边骆如晦忍不住斥了她一句。
骆凤羽白了他一眼,这家伙还真是,哪哪都有他,太把自己当个长辈了。
“我知道啊,二伯父,昨天祖母已经带我认过亲了。”骆凤羽道,说着视线往那边看去,摆出最有礼貌的姿势,“这位是七叔祖,旁边那位是五叔祖,再边上那位是六叔祖,对了,这边这位是三伯父,他边上依次是四伯父、五伯父、六伯父、八伯父。另外,早上我也见过几位伯母了。至于其他的堂亲,这就要等二伯父带我去串门子认认了。”
骆凤羽说完,心里忍不住狂吐槽,这骆家的人实在太多了,辈份又乱,平日没这么叫过,一时叫起来还真有些坳口。
骆如晦被她这一说,顿时就哑了火。
原本他对这突然冒出来的丫头没怎么放在心上。
毕竟只是个丫头嘛,认就认了,骆家家大业大,又不是养不起,等再过两年,添份嫁妆将她打发出去便是。
然而他却忽略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红姑。
红姑曾经是他骆家的家仆没错,但她现在是太后的人。
在这件事上,袁氏似乎比她的丈夫要拎得清些,忙站出来道:“好啊,阿羽,回头二伯母便领你去其他叔伯家坐坐。”
“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的吧,七叔祖。”骆凤羽忽然又叫住了七老太爷,“祖父两日后便要出殡,他们都要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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