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乔启睿当即去找骆元超商议。
骆元超负责城防。
东阳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内城住着骆氏族人,外城住的多是依附骆家的亲朋故旧,或是外地来寻商机聚集于此的小商小贩们。
又因骆家在商业上的超然地位,每日来骆家投帖拜访的人不少,在一定程度上又催生了外城的繁荣。
因此,这东阳城虽然不是朝廷设置的正规州郡,但比大多数州郡都要富庶繁华得多。
倘若那伙海盗受人指使,想打东阳城的主意,后果不堪设想……
骆元超也深以为然,他这些日子帮着汉王办事,从中学到了不少,人也比以往稳重多了。
“殿下,您放心,不管是外城还是内城,我都加派了人手,让他们日夜戒备,定不会出什么差错。”骆元超挺胸抬头,自信满满地说道。
乔启睿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好,你办事我放心。不过除了加强守卫,对进出城的民众也要多加提防。倘若对方冒充商旅混了进来,到时跟外面的人里应外合,可就危险了。”
“是,殿下。”骆元超恭敬应道,随后又问起青阳码头之事。
青阳码头距离东阳城不过百里,之前骆如海跟对方便是在那交接的。
骆如海接到货,核查无误后,便按事先约定的价码付给对方银两,然后根本不会经过东阳城,直接从青阳码头送往买家指定的地点。
买家接到货后,再把银两付给他。
这一来一回,他只中间转个手的工夫,便能赚到不少,实在是既容易又划算的好买卖。
骆如海夫妻第一次尝到了甜头,后面就收不了手了,以至于最终害人害己,为那笔横财丢了命。
好在骆如海死前幡然悔悟,说出了不少实情。乔启睿才能顺藤摸瓜,提前在青阳码头布下眼线。
据眼线传回的消息,昨日夜里有一艘可疑的乌篷船悄悄停在了码头靠北的浅水湾处。
青阳码头不算小,素日渔船商船官船混杂一处,只需缴纳一定数额的管理费,便可在此想停多久就停多久,根本没人过问。
只所以说它可疑,是因为昨天傍晚码头附近的海域恰巧驶过一艘大海船。
不过那艘海船没靠岸,只低调地从海上路过,很快便消失在昏暗的天光里。
平日里其实也时常有海船打这路过,甚至还会在青阳码头靠岸,但那些海船无一例外地都挂了番号,船身上也刻了标记,是商船还是官船一眼便能认出,可那艘海船上却没有。
更让人起疑的是,乌篷小船恰好与那艘海船首尾交接过,之后乌篷小船径直靠岸。待天完全黑透后,才从里面走出四个身穿紧身黑衣的蒙面人。
码头上向来鱼龙混杂,这种装扮也寻常。
若非有任务在身,旁人也根本不会留意。
派去的人谨记汉王殿下的交待,没敢近距离跟踪,只继续隐在暗处盯着那艘乌篷小船,以及码头上的动静。
为保险起见,骆元超随后又派了数名城防营的精干汉子前往青阳码头布控。
倘若那四名黑衣人真的就是之前跟骆如海做过交易的,那可能也已经知道骆如海毒父杀母的事已经传开,本人也已自杀身亡的消息
但毕竟事隔不久,对方若想重新找个接头的中间人,怕也绝非易事。
所以,他们会不会……直接去找辛先生交易?
“有这个可能。”骆元超道,“你想想啊,他们大老远地跑这一趟也不容易,且弄这么一船货肯定也费了不少功夫,倘若两手空空地无功而返,哪能甘心?既然临时没法找到合适的中间人,那便直接找上买家好了。”
“但以辛先生的狡猾,他又知晓我们正在追查,定然不会轻易露面。”乔启睿皱眉说道。
那个姓辛的病痨鬼已经不止一次从他手里溜掉了,简直比泥鳅还滑!
“那我们就给他来个引蛇出洞,先把那几个盗匪抓了再说——”骆元超说着,还连带比划了个手势。
乔启睿却不赞同,“眼下情形,我们不宜跟那些盗匪硬碰硬,再说了,抓几个盗匪也无济于事,他们的同伙可还在外面虎视眈眈呢,一旦打草惊了蛇,再想揪出南晋这边的买家就难了。”
“那怎么办嘛。”骆元超摊摊手,没则了。
乔启睿面上亦露出深思的神情,沉吟片刻后道,“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找到他们之前交易货物的藏匿地点。”
明年南北即将爆发大战的事,他没敢告诉骆元超,也不敢告诉其他人,只能尽力想办法阻止。
所以,必须尽快找到那些军需物,先解决了燃眉之急,再来对付那些海盗,从而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隐患。
骆元超当然听他的,立即附和,“好,我这边再多派人手,扩大范围地去找。”
“不用,你只管守好东阳城便是,我已经写信给周大人和寥将军,请他们帮忙找。”乔启睿道。
原本,他是不打算再跟天顺军有何瓜葛的。
自古皇权至上,他的皇帝父亲虽然对他宠信可加,但他倘若私自与军中大佬往来,心里必定是不舒服的,可眼下情形,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之后又过了两天,终于等来了寥绪那边的好消息。
乔启睿不敢怠慢,当即叫了寒朝等几个亲卫,连夜出了东阳城。
待骆凤羽得到消息赶到城门口时,只隐隐听到“嘚嘚”的马蹄声渐渐远去。
看她面上怅然若失,骆元超忍不住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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