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飞镰与青色剑光在空中交错,就像两条蛟蟒绞缠在一处,爆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锐响。
两股属性不同的天地元气发生激烈摩擦,迸发出一片绚烂的火花,一触即分。
一道落在夜酩侧后岩壁上,另一道射向神将身后庙宇。
两声巨响连在一处,让整个葫芦口空间都为之一颤。
然而,还没等夜酩松口气,就看那神将反手将剑一带,又斜扫而回。
一道月镰剑光再次迸现,比之前更快,更为霸道。
这种威力的连续斩杀,中间没有任何吐纳停顿,便是七境修行者也绝难做到。
眼见云浪力有不逮,少年并未再次感到之前那种禁锢神念的力量,悍然挥出手中柴刀,劈出一道薄如蝉翼的银色刀幕,瞬间将地面岩石破开,一刹那即砍到那道月镰之上。
轰的一声巨响。
银色刀罡被月镰震碎,让其迟缓一瞬,却也给两人赢得一瞬闪避之机。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少年却忽瞧见云浪身影一抖,一化为二,一剑直刺神将,一剑反斩他的眉心。
夜酩惊骇欲绝,再顾不得保存气力,闪念间念出护道金铭,将精神全部都集中到飞来剑光之上,尤其是身后。
一切还多亏附身在他身体里的陈瞎子的一声惊呼。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凝滞。
玉面神将拦腰斩来的转月飞镰,云浪后发先至刺破他脸颊的琉璃剑光,全都停在空中。
但这些却都不是令夜酩此刻感到万分恐惧的缘由。
因为在他脑后,还有一道从后方斩来的幽蓝剑光,已悄然绕上他的后颈,切入他的皮肉,在上面留下一条细痕!
哪怕只是稍微在晚一个闪念,他的头颅就将被斩落。
直到此时,少年才恍然悟出对面神将从一开始就没将云浪当作头一个要击杀的目标。
嗡的一声震鸣。
潜藏在夜酩灵台中的道碑一颤。
颠倒乾坤四个斗大的明光铸文急速暗淡。
那道出现在夜酩身后的诡异剑光倏忽折回,落向不远处岩壁,竟像是刚刚那第一剑的重复。
夜酩搞不清是怎么回事,身体一抖,借陈瞎子附体之力,朝一旁挪出数丈。
几乎同时,三道凝滞剑光便在他原来所站之地绞在一处。
虚空中再次响起一声惊雷。
一个肉眼可见的球形气浪砰然爆开,在地上留下一个半尺深坑,无数碎石如乱箭齐射,在两侧崖壁上撞出点点火星。
夜酩摸了下脖子上的伤口,脸色已变得分外苍白。
刚刚那一瞬让他感觉就像是心脏忽被人用一片薄冰划开,周身血液都变成了冷的。
云浪急道:“他能影响这方天地时序,多留意身后”
……
玉面神将见此情形,再看向夜酩和云浪的眼神已变得炽热起来,就像是猛兽见到垂涎的猎物,冷哼一声:“原来是这样,尔等凡人,窃夺天道,其罪当诛!”
云浪反讽道:“天地大道,万物悉备,有道者悟之,有德者居之,凭什么只有你们才能掌控天道,嘴上说为度苦救厄,苍生轮回,心里想的却是汲取神性灵源续命,也配称神?”
听到这样的反驳,玉面神将脸色如蒙阴云,手腕一翻,御剑悬空,又并指在剑身上轻轻一敲,如扣编罄,清音瞬间传遍整个山涧。
只是一瞬间,四周岩壁上忽显出许许多多形状不一的幽蓝剑痕,密密麻麻,如同两张大网。
直到此时,感受到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无穷杀意,夜酩才恍然意识到落在了一座剑阵中。
倘使面对的只是一个受伤的独臂神将,两人尚且能够周旋自保。
但面对这样一座剑意森然的大阵,无论如何都抵挡不住。
云浪见势一个闪身,拉着夜酩掠到山崖缝隙间那条小路前。
现在唯有那里没有剑痕亮起。
此时他身上七彩明光再次涌动如潮水,冷峻面庞上露出决然之色,低声道:“有机会就先走!”
没有过多解释,夜酩已经了然。
他知道云浪是想拼死为他创造一线生机。
但少年心里却是另有想法。
当一个陌生人对你好过头时,那便不止是知恩图报能解释的,更何况这恩从何来,他到现在也没搞清楚。
难道就因为当年他爹指点过他一招吗?
“同进退!”
夜酩仰头望向神将身后神庙上方的那两个发光铁环,用蘸着血的手悄然抹过黑柴刀锋。
云浪无奈苦笑。
……
玉面神将又双指敲了下剑身,崖壁上的万千剑光若惊鸟般飞掠而出,如无比絮乱的狂风般尽数涌入断剑,令其骤然变得晶莹如同宝石。
但他并未就此出手,而是看着云浪道:“把他交给我,你可以走”
云浪双眉凝立,只是冷哼一声,双手在胸前交叠一抹,从掌心抽出一把长不到两尺,宽不到三指的秀气短剑。
这是他的本命剑。
剑身通体好似一块透明琉璃,晶莹剔透,唯独剑锋有一片似桃花瓣似的红晕。
玉面神将见状,第三次双指扣响剑身。
断剑忽然发出一阵犹如飓风吹过山谷般的震鸣,晶莹如蓝宝石的剑身前端赫然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纹,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忽然,咔嚓一声脆响。
断剑缺口炸裂,就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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