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被围在不过咫尺方圆内的夜酩虽有些勉力不敌,却也将黑柴舞动翻飞,如一条滚滚浊浪,不断朝前拍去,将一道道剑光尽数拍碎。
数招过后,黑影忽然后撤停手,但夜酩却是气喘吁吁,憋了一肚子火。
他也看出来赵承乾这厮明显是在试探他的虚实,并未展露真实修为,若不然他绝难还站在这里。
任凭他会再多武功招式,没有真元支撑,都是无本之木,漂泊浮萍,根本经不起风雨。
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但对方手下留情却并不意味着他就要领情。
相反,他现在心中怒意滔天,恨不得将这厮碎尸万段。
所以,当黑影刚开口说话时,夜酩冷不丁左手寒光一闪,出其不意的照着石亭方向甩出一记杀手锏。
少年在赌一件事,面前这人是个惑人耳目的幻影,赵承乾的真身很可能躲在亭子里。
只是实力差距终究难以单靠眼力弥补,他虽然赌对了,这一击却未能如愿,耳轮中只听“叮”的一声脆响,抖手甩出去的匕首又瞬间被掷回,钉在他脚下。
“恒山昙剑、玄真阁惊弓步、孤山浊浪刀、匡庐束薪劲、气宗呵剑术,你会的东西还挺杂”
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个沙哑声音忽然自苦水亭里响起,从中闪出一个人,却是和夜酩先前预想大相径庭。
只看那人面涂白漆,身材佝偻,手拄一杆竹枪,走起路来还一瘸一点,正是昨日死在赵承方惊神一枪下的赵天麟!
夜酩眼瞳瞬间收缩如针芒,一阵毛骨悚然,连退数步:“丧…丧门星,你没死?”
丧门星勾起嘴角,邪魅一笑:“死,就凭你支了一招吗?”
夜酩暗咬牙关,他万没料到来人竟是丧门星,这下麻烦大了。
白天的时候,冯铁炉还劝他搬出苦水寺,去稷社附近租个房子住,也花不了几个钱,但他担心一旦离开,日后找回影子会出岔子,没搭这茬,没想到晚上就遇到浮魂锁命,再后悔已来不及,只得故作镇定道:“你想干嘛?这可是在太平城!”
“老实告诉我,你为何会我赵家枪法口诀,我可以饶你一命!”
“我不知道什么枪法口诀,那是阵法口诀,是我在蓝飒书房里一本书上看到的”
“一派胡言!”
丧门星忽然声色俱厉,将手中竹枪一抬,指向夜酩眉心:“我赵家妖枪世代秘传,蓝飒怎可能知道,刚才只是小试你一下,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夜酩心思急转,忽道:“你不是丧门星,你到底是谁?”
丧门星微愣:“你说什么?”
夜酩道:“少装神弄鬼,丧门星若有你这般见识,今天我早就死了!”
对面那人微微一怔,似乎也意识到这是个破绽。
而也就在这一瞬,夜酩的手微不可察的掐出一个印决,拿出了压箱底的保命本事,打算遁入和他神魂相容的山海鉴中。
虽然他知道这样做很可能会被蓝飒发现,但眼下保命要紧,也顾不得其他。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百试百灵的拜月印竟然无效!
少年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他明明能感应到那画中天地的存在,却无论如何都进不去,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而对面那黑影也根本没给他多想的机会,在注意到他气息变化的瞬间,便迅疾闪到他的身旁,用一把色泽黝黑的长剑抵住他的咽喉,冷森森一笑,也不再隐藏真容,顷刻间撤去幻术,竟变成一个身披黑氅的蒙面女子。
“你……你……你是红奴儿……”
失去这最后一点倚仗,夜酩顿时没了底气,心慌的厉害。
不容他分说,来人已将他手中柴刀和背后竹筐取走。
蒙面女子开口,声音清冷。
“想死还是想活?”
“想活”
“你父母是谁?师傅是谁?这把柴刀哪来的?还有这竹筐?”
蒙面女子一下问出一连串问题。
夜酩听到她这声音,有些狐疑对方身份,怎么品都觉得和白日见到的红奴儿不同。
“我没师傅,功夫都是我娘亲教的”
“你不是孤儿吗?”
“你怎么知道?”
夜酩有些惊诧,却是被蒙面女子用剑狠拍脸颊:“少废话,不想死就说实话,你娘叫什么?”
“我干娘就是我娘,但我不知道她的名姓”
“还敢嘴硬,哪有人子不知父母名姓的,你爹是谁,别跟我说是蓝飒!”
“我爹是个铁匠”
夜酩回答略有迟疑,脸颊又一阵火辣辣刺痛。
“名字!”
“张老铁”
蒙面女子微顿,手上力道松了几分,又冷道:“这把刀和柴筐哪来的?”
夜酩低着头道:“捡的”
蒙面女子厉声道:“放屁!这刀分明是把宝刃,筐亦是须弥物,你还敢撒谎饶舌,信不信我剁了你!”
夜酩抬头看向女子眼睛,晃晃头:“不信,你要杀我早就杀了,拖到现在,必有所图”
蒙面女子呼吸一滞,冷笑道:“呵,看不出你倒是有些胆识,你若不说我就把你这宝贝毁了”
夜酩慌忙摆手,他如今的家当和芦花可全在筐里,若真毁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别、我说,你想知道什么?”
“刚才的问题”
“刀是我爹给我做的,筐是我娘给我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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