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依诺回到家中,马爸爸和林女士都没忍心开口问她。
这对通情达理的父母,在女儿早恋时,他们不忍心深责;现在,眼瞅着马上要毕业工作了,女儿却分手落了单,这般让人担心的事,他们虽觉不如意,又觉得女儿肯定更是有诸多不得已,便又不忍心深问。
马依诺看到父母欲言又止的样子,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是要瞒着你们,想回家后当面跟你们说说。”
于是,把在鹿鸣谷冯舰昭如何默许别人对她贬低嘲辱,又如何似有似无地对他升迁后会受女生欢迎的夸赞得意洋洋,以及一个冯姐姐怎么就成了导火索,冯舰昭又是如何咆哮变脸的,全都讲给了爸妈听。只是,没提那些相处中细细碎碎的不如意,她觉得,那些感受,说了父母也未必能理解,况且自己也并不是因为些不肯送自己、不肯给自己系鞋带之类的事才做的分手决定。
马爸爸越听越压不住火,自己视作珍宝的女儿,竟被一个青瓜蛋子如此对待,只不过要当个主管,就狂妄得尾巴翘上了天,这还托付什么终生!
虽是怒火中烧,但还是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他不在乎咱们,咱们肯定不能再跟他在一起了,他再找你,你也别理他!”
马依诺说:“我把他拉黑了,后来给没给我打过电话、发没发过消息,我也不知道了,有一次当面找到我,我也跟他说明白了。”说着,眼泪不争气地淌了出来。
林女士心疼着女儿,恨不得去和他们家理论一番,然而自身的修养和对女儿的担心,都让她本能地选择息事宁人。她递给女儿一块苹果,说:
“先别想这些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乐乐来咱们家,不是你们约好的啊?”
“我都不知道他来,他可能从哪里知道了我是今天到家吧。”
“这孩子还真挺有心的啊!”林女士想试探着聊聊,看女儿想不想说说她自己是什么意思。
“我还没考虑这些,唉,现在工作还没定,前些天那个跟你们说的有9个人轮流面试的外企,通知我通过了,但我也给拒绝了,等下学期春招吧。”马依诺说完,心里也不是特别有底,但她不想让父母看出来。
林女士见她不想说,也不逼问,说:“哦,不想去就不去,我闺女心里有数,好饭不怕晚。鱼好了,我去起锅,咱们马上开饭。”
席间,一家三口谁都没再提那些谈恋爱和找工作的事,马依诺给父母讲起了谈判课上马茨教授说起的某位美国总统的趣闻,马爸爸和林女士一个劲给女儿夹菜,暖意融融。
虽然这一家三口都想着和冯家再无交集才好,谁都没想去找冯姐姐的麻烦。但天道好轮回,红娘月老就没饶过谁。冯姐姐把马依诺和冯舰昭的红线扯断了,月老把她此生的第二根红线也收回去了。
这冯姐姐,相亲认识了一位耽误了嫁娶的中年男士,她凭借着一身能装会唠的本事,哄得那位男士对她死心塌地,也不介意她离异。眼看着就要领证结婚了,被冯姐姐的同事看似无意实则故意地,把她好不容易瞒下的自己有孩子的事捅给了男方。
男方勃然大怒,斥责她这么大的事都敢隐瞒,还有什么事不能说谎。无论实际上介意的是不是她有孩子这件事,憨厚男士都理直气壮地站在了道德高地上,以女方骗婚的理由甩了她。
冯姐姐婚事不遂,又在她引以为荣的事业单位里,跟比她更有心机的同事互撕大闹了一场,一举夺得年度大戏的八卦女主角,成了同事们茶余饭后的笑柄,说她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家里单位,竟没有一个地方待着顺心的,回娘家哭哭啼啼地把藏了大半年的孩子接回了家。
春节将至,冯舰昭带着主管的头衔“载誉而归”,冯爸冯妈和冯姐姐,高兴得恨不得奔走四邻,把这个光耀门楣的事广而告之,可冯舰昭自己却面无喜色,什么话都不愿意说的样子。
经不住父母再三追问,冯舰昭最终还是把分手的事说了。冯爸冯妈听了,细问缘由,不由得在心里怪冯姐姐多事,但看女儿这一年也不容易,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我明天想去依诺家里看看。”冯舰昭在峰夏市堵不到她,早就想趁过年的时候,回家乡好好道个歉。他总是觉得,他俩在一起这么久了,分手不像是能真实发生的事情。
“姐,你不对。”耿直的男人,爱女朋友也不知道对女朋友温柔些,护着姐姐也不知道对姐姐委婉些,说话就是这个方式了。
“唉,我也没想到闹到这个地步。是,我是有私心!可我这也是为了让她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啊!要不,仗着她家境好,到咱们家来,上房揭瓦,那还了得!”说完,瞄了瞄自己的妈,这些思想,可是平日里聊天时,她妈妈传递给她的。
冯母瞪了一眼冯姐姐,说:“揭什么瓦!这回你弟弟还得上赶着求人家去,更没志气了!你看你闹的这些事儿!”
冯舰昭这才看明白,他母亲和姐姐原来竟都是这样的心思,叹了一口气,悔不当初。难怪马依诺让他表态,告诉他姐不许欺负她,原来自己家里,真的已经拉开了架势要压未来的媳妇一头,自己怎么从来就没发现过呢。万千惆怅,也不知道怎么解。
冯舰昭到家的第二天,也就是大年三十了。
上午,他拎着一堆礼物,往马依诺家里去了。虽然他们的两家长辈从未正式见过面,但自从他上班,每年过年,马
喜欢马依诺求职记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