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兰悦反应过来,垂下眼道:“是他?”
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霍兴安警惕的闪到门边。
那兰悦摇头:“是府里的。”
霍兴安觉得心里好似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说,但这一时,却又难以逐一的说清。
而霍兴安的话好像一个巨雷击在了那兰悦的心里,她心里犹如被忽然刮开的窗,暴雨狂光都倾泻肆虐进来。
“悦儿,你要相信我!”霍兴安道。
那兰悦抿了一下唇边的泪水:“我相信你。”
霍兴安想了想道:“这里不方便,我们找一个地方说话的好。”
那兰悦望了一眼窗户:“明天,明天晌午他要去知府大人那里喝酒,我,我就推说身体不舒服……”
“好!”霍兴安迅速接道,“明天我在南边不远的雅意居等你。”
那兰悦点头。
霍兴安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兰悦,拨门离去。
那兰悦呆坐到床边,感觉一颗心正慢慢的被巨浪卷入深渊里,想到经历的一切,她禁不住一个冷颤。她在心里说:公子,你一直在找我么?泪水,又不停的淌了下来。
霍兴安并没有离开府邸。看到那兰悦流泪的样子,他心里的恨意化为了杀机。他藏身到屋外院角的树丛里,拔出短剑,准备在那剌尔丹回来时结果了他。
等了约一盏茶的功夫,他看见刚才出门的男子进了院门,走向那兰悦的屋子。他握紧了剑柄,这蓄势的一剑,将带着他所有的仇恨和屈辱,当心穿过。
院墙上传来了一声猫叫,像是婴儿的啼哭一般。这一时,霍兴安的脚滞住了,眼看着剌尔丹走到了门前,他缓缓的松了手。那声忽然响起的猫叫,使他想到了那兰悦腹中的孩子,想到了剌尔丹为那孩子所买的衣服。他犹豫了起来:那孩子是悦儿的骨肉,也是这个恶人的骨肉,若是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了爹,悦儿会不会难过呢?他将短剑慢慢的收入鞘里,心里百感交集。他默然的看着天,对自己说,还是等明天和悦儿见了面再说吧。
进了屋后,剌尔丹整理了一下衣袍,见那兰悦既没有备茶,也没有说话,觉得有些奇怪。他走过去,发现那兰悦肿着眼睛,好像刚刚哭过。他坐到她旁边,温存的握住她的手:“悦儿,你怎么了?好像忽然不高兴了?”
那兰悦被他握住了手,嘴一颤,像是有什么话和他说。剌尔丹摸了摸她的肚子:“看来是我的儿子又闹了你?这个小祖宗,将来定是一个能征善战的大汗大英雄。”
提到肚里的孩子,那兰悦的心平静了一些。“我没来得及沏茶。”
“不用了,我也不渴,你别劳累了就好。”剌尔丹安抚她,“什么都没有我的悦儿重要,你不想做,就不做,只要别不高兴就好。这些日子一路疲顿,也该好好歇息一下了,养养身体。你想吃什么,尽管说,这里离你的家乡也近了,应该有你爱吃的东西,你想到的,我就去买给你。”
那兰悦看着眼前的剌尔丹,对自己仍然殷殷体贴的剌尔丹,说不清的滋味涌了上来。她摇摇头:“府里什么都有,不用劳烦了。”
“不劳烦。”剌尔丹一笑,亲了她的额角一下:“歇息吧,不早了。”
那兰悦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心里一片混沌,那些翻滚的波涛暂时退到了远处,却依然起伏不止。
次日,霍兴安早早的到了那个茶馆,在楼上不安的等着那兰悦。一直等到了午后,才见那兰悦从府门出来,身后跟着两个家丁模样的人。
不多时,那兰悦慢慢的走上楼来。她看了看,走到了霍兴安的桌前,默默的坐到他的对面。
霍兴安招呼了茶水,并看了看楼梯处。那兰悦道:“我让他们在楼下等着了。”
霍兴安点头,看着她:“悦儿……”
“公子……”
此时,他们彼此都有很多话想说。
沉默了一会儿,那兰悦嘴角似有轻轻的叹息。“你在莫老庄,还好吗?”
霍兴安见她提到莫老庄,摇头道:“我不在莫老庄。”
那兰悦惊讶道:“你不在莫老庄?”
霍兴安知她的意思,道:“我并没有和岚姐姐成婚。”
那兰悦的表情黯然下去:“那岚姐姐……”
“岚姐姐……”霍兴安想告诉她莫岚出家的事情,但是想了想,还是没说。“反正我没有回莫老庄。”于是霍兴安将青城五老扣住他,之后莫岚放走他,他来建康寻找那兰悦却被梁上鼠骗到沁芳阁,之后有高手制住他并有粉头轻薄他的事,一一告诉了那兰悦。
“公子,我错怪你了。”那兰悦流下了眼泪。
霍兴安恨声道:“我抓到了梁上鼠,那梁上鼠说是剌尔丹给了他钱,让他将我带去沁芳阁的。”他咬牙低声道,“当时那个高手也一定是剌尔丹派来的,他差点杀了我。”他按住茶碗,“幸亏我逃了出去。对了,”他看着那兰悦,“那个会点穴的高手叫左铁指,你听说过吗?”
那兰悦点点头:“他是左将军。”她伤心的看着霍兴安,“公子……”她流泪不止。
“悦儿,你别哭。”
来送茶水的老板见那兰悦泪水涟涟,诧异的多看了一眼。霍兴安瞪着他道:“走开!”老板赶忙躬身退开。见他要下楼,霍兴安一皱眉,又向他招手道:“你来。”老板又立即小跑过来。
霍兴安将一块银子悄悄塞到他手里,小声道:“别多事,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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