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陛下安康,正是臣生命意义所在。臣下一身微薄技艺,现在有了用武之地。臣下随时都可启程。”
龙君一脸倦容:“我很久没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了,这几天说话都觉得累。你需要什么人手,只管说。”
“陛下,以臣之见,知道这事的人越少越好。要是传到蛮人耳朵里,冰菇只怕就拿不到了。因此,臣下一人就行,多了反而不便。”
虽然整个瑞风大陆都知道拳民之王染病在身,但真实病情王廷并没有对外公布过,王国的普通民众都不知晓,更别说远在龙墙之外的蛮人了。
“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值勤,严吉已经安排好了轮岗。出发时间你自己定。记住,你要先到金堡,秦威会给你准备必要的物质,而且他应该对冰菇有一定了解。要是到不了风暴山,你就回来,不要白白送命。出去吧。”龙君摆摆手,宣告会见结束。严吉小心地扶着龙君躺下来,两人一齐退出了寝殿。
寝殿两旁各有一间侧殿,左侧是安庆居住,便于照顾龙君,右侧是龙君护卫守夜用。两人出来,严吉拍了拍于坚的肩,就往右殿而去,于坚会意跟上。殿外的阳光照在他们的银色滚金鳞甲上,闪闪发光。龙君护卫都是清一色的银鳞甲,次席护卫甲上滚了一圈金边,首席护卫则滚了两圈。
到了右殿,严吉关上殿门,才开口说:“今天没有第四人在场,你知道,这是高度机密的任务。”
于坚点了点头,说:“这是自然。袁大为和安庆会猜得出来,不过也不妨事。老哥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两人虽然官职有别,严吉是于坚的副手,但私底下以兄弟相称,三十四岁的严吉要年长七岁。
“从王都去风暴山,你最后一站是龙墙上的四叶草岗哨,我老兄弟容立峰在那里,他的本事你知道的。你到了四叶草,别忘了跟他好好了解下蛮人的情况。我离开龙墙九年,以前四叶草往北那一带,是狂风营和饮血营驻扎之处,现在应该没有变。”严吉下巴光光的宽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一丝忧色。
平日里严吉总是面无表情,不苟言笑,看上去就和他站立的姿势一样,给人千年不变的感觉,因此也得了个石狮子的称号。但说起狂风营和饮血营,就连石狮子也感到凶险。
四叶草岗哨不但是龙墙的最北端,也是整个王国的最北端。从四叶草向北,是狂风营和饮血营的习惯活动区域。蛮人用营来划分不同的部落,狂风营实力最为雄厚,而饮血营则有一个令人谈之色变的营主,号称荒原第一人的阿加沙。
王国的史官们通过研究得出的结论,说阿加沙是天空之主邪神苍鹰的后裔。然而大多数拳民倾向于认为阿加沙是来自于无边渊界的恶魔,生着血红色的头发,身高一丈,拥有不朽之躯。
如果饮血营仍在风暴山活动,那么只怕登山拿冰菇就不可避免要碰到阿加沙。
“老哥你不要忘了,对我这样的人来说,这正是再好也没有了。”于坚反而笑了,“从小时候练拳开始,我就想着有一天能击败他。”
严吉冷冷地看着他:“这是任务,和梦想无关。你要活着回来,你是拳民第一武士,一生所学,都是为了陛下。”
“我明白。”于坚收起笑脸,从腰间解下了佩剑,递给严吉,“我离开王都,龙痕就交给你来保管。我要回来,你再还给我,我要回不来,陛下就会交给你,到时候你就要替我用它来保护陛下了。”
严吉没有接剑。“你疯了。”
“老哥,你必须把它收下来。”
“不,你必须带着它上路。”
于坚忽然厉声说:“严吉,我命令你,收下它。”
严吉手抬起,颤抖了一下,但仍然没有接剑。
“身为护卫团的一员,你敢抗命?”
“我是护卫团的人,不是傻子。只有傻子才会把它留下来。”
于坚伸手解下严吉腰间的佩剑,然后把龙痕挂了上去。严吉拒不接剑,但却不敢反抗于坚的动作。这一反抗,等同于动手。护卫团里的铁规矩,向长官动手无异于反叛,是重罪。
“你要明白,你是去完成任务的,不是去送死的!”严吉瞪着于坚,眼里似要冒出火来。
于坚避开严吉的视线,转过头去:“龙痕是陛下亲令打造,历时三年,乃我国神兵。陛下将龙痕赐给我,是对我莫大信任,但它并非属于我所有,它属于陛下,象征的是陛下的威严和我们的天赋职责。我个人事小,龙痕事大,它要是落在蛮人手里,成为他们炫耀的战利品,那可不光是我的耻辱,更是王国和陛下的耻辱。如果我在荒原上被蛮人击败,那也绝不是因为手中剑不够锋利的缘故。你可明白?”
严吉欲言又止,于坚继续说:“老哥,我知道你担心我。但你也清楚,我们立下血誓那一天起,这条命就是陛下的,我这一去,不论生死,都是我的荣耀。”他拍了拍挂在严吉腰间的龙痕,又恢复了笑容,“我和你一样,都是狮子,死有何惧。”
“别让我们龙君护卫丢脸。”严吉的声音听来冷冰冰的,但他知道这块石头也是有感情的,只是不轻易流露出来罢了。
他轻笑着大步跨出殿门。
他当然不会畏惧死亡。比起死亡而言,更可怕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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