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陡然变得凌冽起来。寒冬正步步逼近。我想我今年春节再也找不到人一起喝酒到天亮了。
我红着脸爬起来,裤子在膝盖处破了个窟窿。
顾不上疼痛,我快步钻进那家卖蛋包饭的饭馆。
二楼靠窗的位置,杨新月早就坐在那等我,在她身边还坐着个女孩。她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齐耳的短发,发梢染成了绿色。两只耳朵的耳垂上都带着三个耳钉。精明的眼神,淡紫色的嘴唇。
“你总算肯见我啦?”杨新月撅着嘴看着我说道:“我都乖乖听你的话啦!你不是说对不喜欢的男人就千万不要搞暧昧嘛!所以我不跟蒋鸿联系啦!”她停下笑着看我,想了想对我接着说道:“但是我联系你。”
“咳咳。”我咳嗽两声,拉出椅子坐下,看了看白毛衣的女孩问道:“这位是?”
“我室友伊瑶,我跟她还有潇潇都在一个寝室。”
“你就是曹成瑞?”伊瑶很有男孩气的侧头盯着我。
我被她盯的很不自在:“你好,我就是曹成瑞。”
伊瑶听我说完低眉轻瞥,嘴角略微上扬,满脸的鄙视。她拿着菜单喊道:“服务员!点菜了!”
实在不知道我什么地方促使她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下意识的掏出手机想要看看自己的脸上有何不妥。
微胖,陶七五死后我换了个“狼奔”的发型,黑框眼镜,出门前刚刮过胡子,因为失眠显得很憔悴的眼神。
“两份这个培根沙朗牛排,两份黄金蛋包饭,还有这个十寸的田园披萨,金枪鱼土豆沙拉,炸薯条,腌肉卷,黄金柠檬鸡翅,欧风鸡块,罗宋汤两例……还要青梅茉莉花茶。”伊瑶轻车熟路,我只是怀疑点这么多能不能吃的完。
正在我想着的时候菜单被丢到我面前,伊瑶用下巴点着菜单说道:“你吃什么自己点吧!”
我继续用咳嗽演示尴尬:“我要……这个火山炒饭。”
“先生还需要其他什么吗?我觉得三个人这些足够吃了。”女服务员很贴心。
我点点头,突然想到:“要一瓶科罗娜,还要柠檬。”
“哼。”伊瑶轻哼了声。
不知道因为什么,我心跳加速,嗓子眼发干,很想要喝啤酒。看了一眼伊瑶,我开始莫名的打心眼里讨厌她。
“哈哈。”杨新月也发现气氛尴尬,笑着说:“我们平时关系特别好。”
“你明天陪我去取车吧,应该保养好了。”伊瑶抬起手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眼镜,看得出是在松柏“程鹏万里”配的,便宜的一副眼镜也要五六千块。我特别留意了她腕上的浪琴腕表,黑色的表带,罗马数字的长方形小巧表盘,两侧镶钻,少说也得两万七八以上。
想她一定是典型的富家女或者是追随有钱“干爹”的拜金女吧。多半是前者,盛气凌人。
“坐个出租车还能趴地上。”伊瑶拿出眼镜带好,我才发现那只是个眼镜框,并没有镜片。
“哈哈,马失前蹄。”我顺嘴搭话道。
“曹哥你别见怪,她就是这样的说话风格,但人不坏的。”杨新月在一旁说道,拿起杯子给伊瑶倒了杯柠檬水。
在伊瑶的目光下我总是浑身不自在,非常忐忑。我讨厌很能“装”的人,即便真的有钱有势也应该低调亲和才对。可这世上不低调亲和的占多数。
不多一会,杯盘罗列。
“月儿你没跟我说你带朋友一起嘛,你要是说带朋友我一定先焚香沐浴。”我喝了口啤酒。
“信息里说不清楚。”杨新月用纸巾依次擦了刀叉和勺子:“我最近又开始梦到潇潇了。”说罢又指了指伊瑶:“她也经常梦见潇潇,梦见潇潇还在寝室里。”
我皱皱眉,这就是她在信息里说的重要事。
“是不是因为最近课程紧压力大?”
8.
从g楼下课走到女寝b楼有两条路,距离差不多,都要越过校内一条自西向东的小河,分别要经过两座桥。
小河的北岸有一座小广场,广场后面是分学院的主楼。
小河的南岸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夏天的时候很多情侣都紧紧拥抱在这树林中。
学校的北门是松柏市的主干道,正在修建快速路的高架桥段。没日没夜的施工,混乱不堪,乌烟瘴气。从上周开始,在校园里开始流传对外汉语专业大二的女生被校外人员强暴的事。虽然学校出面辟谣,但却是越描越黑。
杨新月和伊瑶还有赵文潇结伴走出教学楼,三个女生议论着。
几个穿着灰色工作服的建筑工人叼着烟从教学楼前走过,发现有女孩看着他们便亲切地冲着三个女生笑了笑。
“我感觉这事不是真的。”杨新月看着远去工人的背影。
“这可不好说吧。”伊瑶撇嘴说道:“今晚咱们去酒吧喝酒怎么样?”
“好啊!”杨新月兴奋地点头。
“我不去了,晚上社团有活动。”赵文潇微笑着说。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啊!要是有人要强暴你千万别反抗,你就闭上眼享受。”伊瑶一脸坏笑,赵文潇抿着嘴没搭话,杨新月倒是抬手掐了她一下。
杨新月抬头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河边,从桥上看去一对情侣正站在河边亲吻着。
男生大概是心情大好,抱着女生转了一圈,女生的手机从口袋中甩飞出来“噗通”一声掉到了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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