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默被海子救回来后,一连昏迷了几天方才醒过来。
他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中的是一串风铃,就在上方挂着,垂顺下来。
尽管他看东西依旧模糊,不能轻易辨别,但那风铃还是认得的。
毕竟自己在这张床上,已经做了有十年的美梦了。
他费力的坐起身子,正巧门外走进来一个人,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尽管看不清晰,但也大致能猜出这人是谁。
墨靖雁,南国墨家的三当家。
同多数大修行者一样,她来东临的目的也是为了寻找那个宝贝,只是来的更勤快些,特别是最近半年,几乎每月都会往这里跑。
许默跟她自然也就熟悉更多,但也仅此而已。
至于什么墨家不墨家的,许默也只是了解那么一丁点儿,就连三当家这个称呼,都是跟着别人照学过来的。
“三当家你怎么过来了?”
墨靖雁出现在东临他能理解,可出现在自己家里,这就有些意外了。
“若不是我你早死在这塌上了。”
墨靖雁自觉话说的狠了,于是又关心道:“你感觉好点没有,前两天可吓死我了。”
“好多了,就是身上还用不出力气,多谢三当家救命之恩。”
知道是对方救了自己,许默连说话都正言了不少,放在往日绝说不出这种话。
墨靖雁走过来看上两眼,觉得许默气色确实好了些,才放下心说道:
“什么恩不恩的就算了,只要你能好起来就比什么都强。”
两人正说着话,月月端着饭菜走进来,见许默醒了,本应高兴的她却哭了,眼眶殷红着。
许默欣慰一笑,道:“我活着你哭,我要是死了你是不是该笑了。”
这句话不是一般的气人,月月憋着气把饭菜送到床前,转身跑了出去。
许默望着边往嘴里扒拉几口饭,再不吃点东西,怕是没被毒死反倒被饿死了。
一场闹剧在墨靖雁眼中,形同两个小娃娃在过家家,全然没放在心上,反倒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
“听海城主说你要去学院修行,真的吗?”
前几日她来到东临,正碰上许默中毒,海老爹请她帮忙,事后告知说许默将要去学院修行。
可不能灵开的人要如何修行,墨靖雁半信半疑,就又问了一句。
许默蹙眉,这话听得莫名其妙,甚至刺耳,自己何时说过要去学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好在他头脑还算灵活,想必老爹是让自去找几位大修行者,好解了不能灵开的毛病。
学院和墨家同属南国重地,一个修符道,一个修界术,本应不分上下,可外界偏偏把学院看得更高。
海老爹之所以这么说,是怕墨靖雁有多余想法。
许默想得通透明了,也就不再疑惑,舒展眉沿,继续往嘴里扒拉饭,边鼓着腮子囔囔道:
“我听说学院收学生没什么限制,而墨家对天赋要求颇高,我这样的也只能去哪了。”
“哎”
话说的可怜,墨靖雁心生怜悯不好再说下去,长叹一声后叮嘱他安心养病,轻脚走开了。
许默吃饱喝足,感觉有些力气了,忽闻蚊子音般的抽泣声,他觉得自己着实有些过分了。
走出房门,正准备哄哄这个心尖儿上的妹妹,不想大门口凭空多出两个人,一个胖一个高,跟两块木头桩子似的,在哪嘻哈着。
“胖子,海子哥你们怎么来了?”
许默迎上去,仔仔细细看了看胖子,确认没受伤才安下心。
先前他为了追杀蛮子,扔下胖子和其余几个兄弟,心里始终惦记,现在那份顾虑才算是烟消云散了。
下一刻,许默被气冒烟了。
胖子眼睛直勾勾盯着月月,见她正哭着,就怜惜道:“那个畜生把我们家月月弄哭了,看我不劈了他。”
说着,就小跑过去,完全没把许默看进眼里,却又道:“我说许哥,有人欺负月月你也不管管。”
“我这个畜生弄哭的。”许默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噗呲。”
这句话反倒把月月逗乐了,抹了把眼泪,一扭一扭的舀水洗衣服去了。
胖子憨厚,可不意味着傻,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没敢回头蹑手蹑脚的跟在月月后头去帮忙。
海子哥看了个乐呵,不过他可不是来看这个的。
“身体怎么样了?”海子关心道,同时扔了一个小臂长的东西过去。
许默第一眼还以为是快长条树皮,拿到手里发现是把亚黑色尺子,却没有刻度,反倒像极了小模样的扁担。
这时他才想起沼泽里的那棵树。
尺子是树变的,是不是很神奇,说出去谁会信,当然没人信,但却是事实,那这就是个宝贝。
许默得出结论,手里握着个宝贝。
他思维逻辑混淆不堪,因为他见证了一切,又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把事情说出去会有人信吗,当然不会,反倒还会被人说成骗子。
倒不如干脆说是个宝贝,越神秘越值钱。
许默想着,赎回许家大宅指日可望,心里不由得乐开花。
海子看着对方对一块木头傻笑,心里泛起嘀咕。
“难道小许子给毒傻了,还是再找三当家过来看看比较稳妥。”
他是个实在人,没有那么多脑筋,总是想到哪做到哪。
临走时还不忘通知许默,让他明天一早去趟城门楼,老爹有事要告知。
见海子走了,胖子也坐不安稳,向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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