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电梯不是需要客人刷房卡后才能使用吗?”
“是的,不过他可以‘搭便车’。而且那里再往前走几步就能看到消防通道,如果找到了入口,也可以爬楼梯上楼。”
“知道消防通道的人多嘛?”
“客人一般都是走电梯,我们员工有时为了赶时间才会爬楼。不过这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人少,等电梯都很方便,花不了多长的时间。”
“那你有注意到田仄伦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吗?”
“有看到,大约将近22点25的样子。对了,他手里还拎着一个袋子,红色的。”杨悦晴的口气似乎是在检举揭发别人。
“多大的袋子?”
“这么大。”经理说着分开双手向两位刑警比划着尺寸。
“他离开时有表现出紧张吗?”
“当时他背对着前台,我没有看见。具体情况,你们可以再调看一下监控。”
其实在盘问杨悦晴和周卿之前,两位刑警就已经调取了监控录像。酒店工作人员的供述与监控画面并无差异,也与监视宋科贤的警员小王的口述基本一致。遗憾的是,直到现在,除了一楼大堂,客房部的其余摄像头依然是“聋子耳朵摆设。”
对于杨悦晴的问询已经结束了。缪义欣终于换上老友聊天的口吻调侃了一句:
“杨经理,咱们客房部的监控还是没有修好嘛?”
“嗯。因为这次维修牵扯到老旧线路的改造,所以还要协调电力局的时间。估计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那时如果凶手还敢犯案,定让他原形毕露。呸,瞧我这霉嘴。真希望不要再有类似的悲剧发生了。”
客房部的旋转门外,缪义欣正抽着烟。早在10分钟前,柳川嵘便自行离开了。天边泛起一片火烧云,映着警官微微泛红的脸。他这几日忙于办案,腮帮处又栽上了密密麻麻的胡渣,这看上去有些邋遢。傍晚的风已经不比白天那般燥热了。虽然听得见风声,可云朵似乎还是静止的。四周青松植被,远处炊烟袅袅,或许这就是常被念叨的岁月静好吧。杨悦晴从大厅里走了出来,尽管换了便服,却还是长袖的打扮。只是西裤改成了长裙,整个人便妩媚出了少女的味道。风微微吹乱了前额的刘海,也掀起了长裙的一角。
“嗯?怎么了,大队长?你是要留宿吗?我给你打个折。”杨悦晴笑mī_mī地开着玩笑,没有半点提防。
“方便去你家坐坐吗?”刑警的回答直白的有些突兀。
女士撩拨了一下头发,大大方方地问道:“于公还是于私?”
这次换做缪义欣难为情了。尽管儿时的情愫早已经斑驳得辨认不出形状,可此刻的刑警依然没能正视经理的眼睛。
“去看看,把你的嫌疑给排除了,我也就放心了。”
“那走吧,大队长。我还真没坐过警车。”杨悦晴指了指前方的桑塔纳,一脸亢奋的表情。
“这么多年了,感觉你一直都没变。”缪义欣说着,上前一步拉开了车门。
“为什么要变呢?”
“大伙儿不是一直都在变嘛。我们中学那个体育委,篮球打得特别好的那个,后来吸毒了,前两年栽在了我手上,审讯他的时候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你确定他是后来才变坏的嘛?我可是记得他上学时候胆子就挺大,有一次还爬墙偷看女厕所。”
“还有这档子事?”
“或许从上学开始,大家就再没变过,所谓的教育只是对于天性的掩饰而已。变坏这种说法本身就是一种‘借口’。”
缪义欣瞥了一眼后视镜,外犀利。他,踩了一脚油门;车,嗡地一声蹿了出去。杨悦晴打开了手机导航,把音量调到了最大。
“没事儿,不开导航也行,这城市我们天天跑,大街小巷全都烂熟于心了,而且…..”
“而且我的居家地址,你们早就调查的一清二楚了,对吧?”
缪义欣哑然一笑,似乎是在道歉:“干我们这行的,迟早要把人都给得罪光了。”
“那也不一定。”
“哦,这话怎么说?”
“我记得大队长上学那会儿就刚正不阿。可能你在入行前就已经把身边的人全都得罪了咯。”
刑警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年除了副手柳川嵘,还真没人敢和他这么开玩笑。
“哎,干我们这行难啊。不过总有原因值得去坚守。”
“我明白,就是那种飞蛾扑火的感觉。为了某个人,为了一句话。”杨悦晴看着前方的路,神情坚定刚毅。
车四平八稳地行驶着,在距离隧道入口1公里处经过了三保附中——缪义欣和杨悦晴一起上学的地方。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她会坐在他开的警车上,从学校门口呼啸而过。
“你看,围栏外的自行车棚都挪进围墙里了。”那一堵重新粉刷过的砖瓦墙隔绝了闲杂人等,也隔绝了青春回忆。墙那头的景象只能凭借记忆简单拼凑出个大概。只有住在记忆里的人,还保留着年轻时的模样。
“嗯,我记得你上学的时候还丢过一辆自行车。”对于杨悦晴的过往种种,缪义欣一直都记得。
“是啊,害得我那天走回了家,还能帮我抓到凶手吗?”
“恐怕已经过了追诉期。”
“时间跑的可真快,真想再回学校看看。”
“学校都不让成年人进了吧?”
“除非那个成年人带着警官证。”
这句稍带吹捧的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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