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润心里着急,出门的时候连拖鞋都忘了换,一路提着心赶到医院,只看到在手术室外等待的董旭。
董旭坐在椅子上,将头埋在膝盖上,并没有因为苏润的到来而抬起头来,甚至动都没有动一下。
“董,董旭,安安她……”苏润心里害怕极了,她并不知道董旭所谓的“安安出事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看到他的状态,她害怕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就应该知道,这几天这么忙,她晚上也没有休息好,怎么还能让她开车?”
苏润心一阵冰凉,这一句话,她就已经知道了安安到底怎么了。
“不是,不是在酒店吗?中午还打包给我,她怎么,怎么会开车?”
董旭终于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红得骇人,几乎滴出血来,苏润大吃一惊,他这种状态,是不是说明安安不太好?
“晚上的婚礼需要追光灯,但是中午的不需要,我们早上忘带了,一直到晚上婚礼开始前才想起来,追光灯还在家里,回来取时间很难赶上。”
苏润牙齿打战,颤抖着问:“为,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为什么不让我去送?”
董旭垂下头,说:“我提出来了,可是安安说你身体不好,心情也不好,还赶着要做手术,这个时候不能劳累,又因为新郎新娘要跟我对台词,所以她坚持要自己开车回来取。”
“不,”苏润的脑袋一下子炸了,她后退了两步,感觉眼前的一切都不清晰了,口中喃喃自语:“不,不可能……”
董旭一掌打在长椅的扶手上,手背顿时红了一片,他并不能感觉到疼痛,恨恨地说:“马上就是下班高峰期,她又赶时间,我就应该阻止她的,呜……”
话音未落,泣不成声。
苏润感觉身体变得轻飘飘,唯有脑袋里很热,她于一阵恍惚中看见手术室的灯灭了,门被打开,有医生从里面出来。
瞬间清醒了一大半,赶在董旭反应过来之前,她一个箭步冲到医生面前,颤抖着问:“医,医生,安安她,她是不是没事了?我们,我们什么时候能,能去探望?”
医生望向她盈满水汽的眼底,满脸歉意地鞠了一个躬,沉声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董旭站在苏润身后,在走廊里哭出了声音。
“不!”苏润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气息又逐渐变弱,“安小姐,我还做了晚饭等你回来。”
眼泪从脸上流进脖子里,冰冰凉凉的,却又每一滴都灼过皮肤,苏润感觉自己心里已经承受不住了。
“我记得医生跟我说,为了让我这几天好好休息,一定要记得按时吃药。”
“药里面加了助睡眠的成分,可我又偏偏还是经常做梦失眠,所以头很晕,安安为此也劝过我。”
“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在做梦,等我,等我醒了,做晚饭给你吃。安安,等我醒了,你一定就回来了。”
苏润的眼睛逐渐迷离,她看着眼前的一切都开始飘忽旋转起来,直到手术室里推出一个盖着白布的病床,终于两眼一翻,头重脚轻的她一头栽在地上,晕了过去。
苏润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那时候她才来z市,读大一,人生地不熟,只认识安安。可是安安的家就在z市旁边一个小城,每个周末都可以回去。
但是苏润不行,她家太远了。
刚开学不足一个月刚好是国庆节,又赶上中秋,学校放假了八天,苏润的室友也都回家了,可她没有走,因为爸妈的工作忙,国庆节没有什么假期,学校离家远,她回去了也是一个人待在家里。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原本就打算留在z市好好熟悉一下这个城市,可是到了晚上,在空荡荡的宿舍里,突然就很难过。
安安白天就发消息问过她,想让她一起回家,可是苏润拒绝了。
晚上的时候安安又问:“苏润,你在干嘛?有没有月饼吃?”
月饼当然是有的,只是一个人吃起来很无味。苏润回答她:“我在外面吃大餐,你安心在家吧,不用管我。”
“真的?我怎么不相信呢?”
苏润笑了起来,隔着屏幕感受到了来自安安的嘲笑,赶紧回:“我吃火锅呢,不跟你聊了。”
安安果然没有再发消息过来,苏润把宿舍的灯打开还是觉得不够,又把每个人课桌上的台风都按亮,昔日欢声笑语的宿舍里,只剩下她啃月饼的声音。
“唉,明年无论如何不自己留在这里了,就算在家煮泡面也好过一个人留在宿舍!”苏润恨恨地又吃了一口手里的月饼,味同嚼蜡。
在这个时候,敲门声突兀地响起,将苏润的思绪拉回来,她想:“咦,难道有同学没走?”
打开门一看竟然是安安。
苏润的眼泪瞬时就掉了下来。
“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安安没有问她吃火锅的事,而是径自走到宿舍里面将一盒看起来非常高档的月饼盒子打开,拿出一块说:“我爸爸买的送领导的,结果没送出去,真是浪费,来尝尝,这个可贵了。”
苏润擦了擦眼睛接过来尝了一口,是很老式的那种苏式月饼,馅的种类很多而且料足,皮又薄又酥,一口咬下去香甜四溢,那个味道,苏润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后来的很多年里,苏润买过各种各样的月饼,天南地北,口味风味不一,高中低档尝遍,可是就再也没有遇到过那个味道。
从此以后,就更是再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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