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的路上,苏润心里想了无数种谈判方式,也大概算了一下需要用多少钱来摆平这件事。
其实她是没有多少钱的,一个单身女孩独在异乡,薪资不算高,每个月除了房租物业那些,再减去生活费,买点衣服化妆品,真的就所剩无几了。这几年来多多少少也算存了一点,用肯定是不够用的,潘子浩更加指望不上,除了果果,她也许找不到第二个求助的人。
其实还有余晖,但她真的不想也不好意思再找他。
苏润问了病房号,站在外面久久不敢进去,看了看这栋算得上高级的病房,从房门上面的窗口往里看了一眼,心里大概估了一下价格。
真是欲哭无泪,紧紧握着手机,想着要不要让果果先打点钱过来以便应急。
“算了,先看看情况吧,反正我又不会赖账!”
苏润稳定心神推门而入,床上的人并没有动,应该是睡着了,苏润的心咚咚直跳,她尽可能地放轻脚步,慢慢往前挪动。
“那个……”
才一开口,看到了病床上紧闭着双眼的人,吓到脚步停滞,心跳加速!
第一反应就是转身跑了出去。
苏润靠在病房外的墙壁上,眼泪悄无声息地流了下来,脑海里反复出现的都是成远那张惨白的脸。
“潘子浩,我真的杀了你的心都有了!”
天知道她有多心痛,潘子浩说,那把刀距离心脏很近,差一点点就……
她不敢再想下去!
苏润拿出纸巾简单擦了一下眼睛,再次推门进去,这是自一个月前台风夜之后,她第一次再见到成远,却是以这样的方式。
“成远,你一定很痛吧?你现在是昏迷还是睡着了?”
苏润在一旁坐下来,看成远脸色煞白,眉头却微微皱起,她伸出手轻轻抚了一下,“你又梦到什么了吗?”
成远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头微微动了一下,苏润吓得将手撤回来,拉开被子看了一下,他的上半身几乎赤裸,胸前裹着厚厚的纱布,看不到血迹,伤口应该早就处理好了。
她轻轻叹气,又将被子拉上去,看到他的手还在外面,拉起来准备放进被子里,那条细长的疤痕再次显露在眼前。
苏润摩挲着他的手背,眼睛一酸又掉下泪来。
“为什么还是这么心疼你?成远,你为什么要再遇见我?”
苏润心里怪自己不争气,又怪成远不懂得照顾自己,眼泪越来越凶,一滴滴落下来,滴在成远的手背上,顺着伤疤的纹路流到被褥上,晕湿了一小片。
“你哭什么?”
床上的人开了口,苏润吓得一个瑟缩,肩膀震了一下。
低着头先擦掉了眼泪,问:“你,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成远的手被苏润丢下来,在床上晃了两下,他失神地蜷了蜷手指,最终还是没有抬起来,而是悄悄缩到被子里。
“你哭了?”成远还是执着于这一个问题。
苏润的眼睛还是红的,想要掩饰不仅来不及,更显得她心虚,索性就不回答了。
成远躺在床上,看着苏润的窘迫,突然说:“不疼,我不疼。”
苏润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你说什么?”
“其实并不疼,医生都处理好了。”
苏润的脸迅速地红了,才反应过来成远的意思,也许大概是怕她心疼才故意说的吧。
又怎么可能真的不疼呢?
成远躺着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问:“小夏呢?小夏通知你的?”
苏润这才清醒过来自己的初衷,至于小夏在哪里,那并不重要。
“你其实,其实也很关心我对不对?”
成远看苏润沉默,试探地问了一句。
“不,我,我来是,是因为……”
成远静静地听着,大有一种我看你怎么辩解的意思。
苏润结结巴巴地没有直接说出来,反而问:“成远,你这是怎么回事?”
成远眼睛里闪过几丝神采,映衬在白得毫无血色的脸色,显得人生动,又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被别人给打了,一个毛头小子。不过还好,我也没有吃亏,就是要在医院躺几天了。”成远的话说得委屈巴巴,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上痛不舒服的原因,苏润总感觉他好像是在撒娇。
“伤成这样还没有吃亏?男人该死的胜负欲!”苏润小声嘀咕了一句。
事实上,苏润也真的好想摸一摸他的头发,告诉他,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她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后怕而又心虚。
余晖没有哪里比成远差,可是也是永远都比不上了!
苏润轻咳两声掩饰尴尬,说:“那个,你,你看能不能,嗯,那个我……”
“我是来谈判的,你放过潘子浩”这句话,说出来实在太难太难了。苏润说不出口。
“你怎么了?”
“成远,我来找你,其实是有事的。”
成远柔和的微笑僵硬在脸上,别扭地想要表现自然一些,索性闭上了眼睛,说:“我知道,你跟那个人,你们已经……你放心,如果他真的爱你,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唉,”苏润叹了一口气,有些焦虑地说:“不是因为这个。”
这句话很平淡,成远却瞬间变了脸。
“不是因为这个?那也就是说,你们是真的要结婚了?只不过你来找我是另有其事?”
“唉,唉……”苏润直发愁,可是又不想跟他解释她和余晖的事,一则她和余晖实在难以定性,二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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