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们一早就到了,王家下了流水席,一拨接一拨的人来了,走了,又来了,川流不息。
人们都说:“这都是王家的福报,积善成德,神明自佑。”
各种好话叫人听了非常顺耳,康延欣自然十分欢喜,也十分精神,忙里忙外,几乎一个人把酒席办得很圆满。
酒席将半,忽然,院外传来锣鼓之声。康延欣有些惊讶,看见邢祥走过来,忙走到他的身边,说:“这像是皇上出巡的锣鼓声,皇上这时候要到哪里去?”
邢祥说:“听声音像是奔这里来的。”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内侍,走过来,说:“楚王妃接旨。”
康延欣连忙跪下来。
内侍说:“楚王之子王怀玉文才出众,博通古今,殿试文采斐然,钦点为头名进士。”
康延欣连忙叩头谢恩。康延欣刚抬起头,内侍又喊:“皇上驾到。”
康延欣又连忙叩头,满屋都跪下叩头。
耶律隆绪走进屋内,笑着对康延欣说:“楚王妃,朕今天特地来讨杯喜酒喝,不知有没有喝的?”
康延欣连忙请耶律隆绪在首席就座,请张俭作陪。
耶律隆绪挥了挥手说:“朕今天不要张大人作陪,来,王怀玉,你过来,你来陪朕。”
王怀玉连忙走到耶律隆绪身边,耶律隆绪说:“朕今天来一是为王怀玉高中进士道贺,二是替楚王不能出席儿子的喜宴向大家道歉,楚王一心为国,远征西北,戎马倥惚,不能亲临儿子的喜宴,确实是一大憾事,不过,楚王是国家重臣,当以国事为重,常言道:付出就有回报,王怀玉高中进士,就是对他最好的回报。朕想他听闻儿子高中进士,喜悦之情一定难以言表。为了感谢他忠于国事,朕代替他向诸位致谢。”
耶律隆绪说完,看了康延欣一眼,康延欣立即跪下叩谢。
酒宴既罢,耶律隆绪起驾回宫,告诉康延欣,说西北战事很快就要结束,楚王也会很快回来,让康延欣安心地在家里等待楚王回来。
康延欣自然知道耶律隆绪的意思,他在告诉她:王继忠没事,让她不要担心,也不要乱跑,安心地等待就是了。
这就是圣旨,康延欣不得不遵从,老老实实地的在家里呆着,什么事都不做,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庆贺王怀玉高中的喜宴散了之后,康延欣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回到家里,一片孤寂紧紧地包围了她。
很快,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应该干什么,颓然坐在椅子上,睁着无神的眼睛,茫然看着屋外。
王怀玉还沉浸在骄傲和幸福之中,忽然看见母亲失神的样子,就禁不住埋怨开来,说她在皇帝面前有失礼节,没有给皇上敬好酒,说她与皇上说话不得体,等等。
康延欣没有理睬这些,仿佛没有听见王怀玉在说什么。
贾曼筠对王怀玉说:“怀玉,你阿妈累了。”
王怀玉嘟着嘴说:“她就是对我的事不上心。”
康延欣茫然地望着王怀玉,对贾曼筠说:“曼筠,我确实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你帮我收拾一下。”
贾曼筠说:“好的,王妃,你去睡一会儿,晚餐的时候我叫你。”
但是,晚餐的时候,康延欣没有起来,说自己不饿,没有胃口,不想吃。
贾曼筠以为她还是累了,但第二天,她还是没有起来吃饭。贾曼筠觉得不对头,对王怀玉说:“怀玉,你阿妈好像病了,去找个郎中给你阿妈看看吧。”
怀玉连忙找来郎中,郎中看了看病情,说:“王妃的身体有些虚弱,最近太操劳了,多休养一些时日,就会好的。”
郎中写了一个方子,让王怀玉去药铺抓药,回来煎了,服侍康延欣喝了。
康延欣似乎有了好转,吃饭也多了,只是仍然提不起精神,脾气却越来越怀了,无缘无故地发脾气,让人们都感到很惊讶。
贾曼筠回家对萧婉容说了,萧婉容说:‘她是太想念王继忠了。’
贾曼筠说:“怎么会这样?王妃的脾气一向是很好的。”
萧婉容叹道:“真是一个痴情的人啊。”
贾曼筠说:“楚王打仗快回来了嘛,回来了,王妃就会好的。”
萧婉容说:“楚王是个好人,我们都欠他的。”
贾曼筠说:“这个我知道,楚王妃也很好,看到她那样我心里很难受。”
萧婉容说:“他们是在为我们受苦。”
贾曼筠看了萧婉容一眼,随即,同意了她的说法。
冬天来了,王继忠已经半年多没有回家了,他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毫无消息。康延欣除了从张俭口中打听到他模模糊糊的消息外,唯一能证实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只有那张十几个字的短信。
康延欣拿着那封短信,不知看了多少遍,每次看的时候,她就自言自语地埋怨道:“难道就不能多写几个字吗?你真是好狠心呀。”
她每天都在担心他,不知道这半年多来,他变成什么样了,她想象不出,有时会喃喃的自言自语:“恐怕,在面前都认不出来了。”
但是,当王继忠真正地出现在她眼前时,哪怕仅仅只是一个背影,她也立刻认出他来。
那是十月中旬的午后,康延欣吃了午饭,照例站在门前张望。忽然一个身影映入她的眼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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