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戴着面纱,但也不是能让别人肆意打量。于是,乐以晗又盯了回去。公子笑声大方,全无尴尬之感,走到她这边。
“去留岛皇甫流云拜见永固郡主。”
永固郡主是皇上亲自封的,慰藉乐王正妻去世之痛。
去留岛归漂流先生管理,那里的问题都运到他那去。但她对这个岛也算是一知半解。比如,现任岛主已经让长子皇甫谧掌握实权两年了,而皇甫奇是岛主的小儿子。但去留岛目前是中间派,说不清他们在朝廷的立场。
“我不是。”她眼角微斜,说完就走。这人竟然连她的封号都知道,反正她不承认就行。别人都以为永固郡主乐以晗是三月初才回来。现在么?二月二十四了。
皇甫流云看着乐以晗走远,关了扇子,抬头看向窗子,笑道:“看,哥,你输了,她不是。”
回答他的是窗子里另一个人的声音,戏谑缓慢,悠远随意:“胜负未晓。”
皇甫流云似乎很惊喜,“御师兄,你什么时候来的?”不等那人回答,有意拉那人来赌:“御师兄,你要压什么?”
皇甫谧也很好奇,御师兄压的话,说明这件事一定到达某种极端的程度,或好或坏。也可以这样说,御师兄只压大的。
“御师兄,你也要压吗?”
被称为御师兄的那个男子摇了摇头,
“不,我压不起。”
两人虽是疑问,却也知御师兄境界之高,也不再死里追问,免得又把师兄又嫌他们烦直接走了。
次日清晨,乐以晗便在淮河岸边租了一只花船,请了青楼楚馆里有名的姑娘和小倌,伪装一些风雅之人所做之事,虽无流觞曲水,却也自足其乐,弹琴斟酒,夜夜笙歌,大醉三日。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是她留给这座船坊达官贵人及时行乐的借口。偏偏他们都以为在理。
并且自这以后,这座青楼空出一间大房子,只收纳整理一人的春宫,有上万幅。或是临摹,或是自创。
题画的人自称野画先生。这座房子,被称为——野画集阁。
三月初,京城中很是热闹。百姓围观从书院回来的公子小姐,还有那久居深山的乐王府嫡小姐。
“天人啊!我敢说,陈圆圆都没永固郡主漂亮。”
“听说郡主七岁时便作诗《月乌啼》,惊艳了五大书院的先生,争相抢人。”
“可不是嘛!只是可惜,郡主那时不能出山。”
“这次回来,估计也拜不成师父了。”
“怎么回事啊?”
“四皇子三月三选妃。郎才女貌,相夫教子。”
“也是,就是那才华可惜了。”
“可惜什么,四皇子一定是未来的皇帝。”
“我私下告诉你们啊,我大姑婆邻居家儿子的孙子的表弟的妹夫在国师府当值的时候听到的。”
“什么呀?”
“皇上已经立好了圣旨了。”
“四皇子。”
......
乐以晗笑了,上一辈子就奇怪,到底是人看猴还是猴逗人,如今倒是有了结果。
当然,最热闹的还是自家门前。
“爹爹娘亲,姐姐回来了。”乐以欢眼睛很尖,老远就把乐王和妾室们叫出来。
乐以欢是庶女,她的娘也只是个妾。乐秦氏死后,乐王再未娶妻纳妾,也没有侧妃。
“没大没小。”和一个华衣出来的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保养的很好。她洋装生气,轻点女孩的头。
“娘亲。”女孩躲进男人的背后,“爹爹,你看娘亲欺负我。”
“闹什么闹,站好等着你长姐。”男人似乎并不吃女孩撒娇这一套。女人也暗示瘪嘴的女孩。
乐以欢还挺聪明的,“是,爹爹。”
乐以晗看着这一幕,心中冷笑。嫡庶有别,她的娘亲已经死了,谁倒要看看还敢当乐王府的女主人。
马车停在了张灯结彩的乐王府门前。奴仆欢迎,父王迎门。乐以晗柔声细语,展现大家规范,反正天知道她是有多么矜持。
“女儿拜见父王。”她约行小礼,乐王出身神了一瞬,他从未听过她叫他父王,未入山前,她叫他爹爹。
乐王把她扶起来,感慨到:“阿晗,长得像你娘亲。”
乐以晗微低着头,任乐王拉进府里:“小时候还只会在本王怀里尿裤子,现在真是长大了啊!”
“父王打趣女儿了。女儿一路疲乏,便先去歇息了。”
“阿晗,吃完饭再去吧!陪爹爹走走。”他纠结了一会儿,声音近似哀求。
乐以晗看着这个中年男子,正是不惑之年,却生了白发。若真的把她放在心上又怎会让一个庶女与她平起平坐,让一个小妾见到她可以不行礼。他俩可不亲,凡是出常必有妖,他一定有求于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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