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谢舟换了洁净的衣服后出来，看到杨缎令和杨子陌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谁都不平输的神态，并没有理睬。
他走到椅子前坐下，徐徐讲话：“我问你，你觉得杨女士长得好看吗？”
秦谢舟想确认的是，岸边的人到底看没看到杨玉的真容。
杨缎令何处晓得自己主子的这些弯弯绕绕的当心理，堕入了两难之中，半晌没说话。
秦谢舟眯起眼睛盯着他。
其实便算被人察觉真容又怎样？横竖他都会护着她；内心又有一种掌握不住的功力，关于杨玉的真容被除了自己之外的人看到，最介意，似乎自己不想为人所见的至宝被人觊觎。
秦谢舟想起这个便酸心疾首，磨刀翟翟。
他没有想到，自己没有任何态度请求杨玉对他毫无保存。
杨缎令通盘汲取到了主子的森森冷意，觉得凉飕飕的。
半晌后他在秦谢舟利箭一样的眼光中败下阵来，一副破罐子破摔、生无可恋的神态道：“我说实话吧，总挨揍，我屁股也疼！让我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也说不出来！”
总之他要对得起审美，毫不向颠倒短长短长的将军认怂。
秦谢舟放下心来，挥手让他出去。
杨缎令：“？？？”
随便，他高兴地道：“主子，您总算肯面临现实了？杨女士是个好女士，好看不好看这件事儿，真做不了假。”
杨子陌从秦谢舟怀里跳起来扑杨缎令。
杨缎令此次早有计划，拔腿便跑，转身把门关掉。
杨子陌脑袋碰到了门上，“啊呜”一声，不幸巴巴地看向秦谢舟。
没想到秦谢舟皮笑肉不笑地过来拎起它来，在它惶恐的眼光中哄笑连连：“伙同你娘一起骗我？我先修理了你！”
杨子陌：狗生好无望，它只是一只伶俐伶俐的狗，为什麽要累赘这么多？
秦谢舟觉得自己被杨玉带偏厉害。
杨子陌连连摇头，表示真不晓得。
“还狡赖？”秦谢舟在它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娘舅一定是眼瞎了，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儿他都没看出来。
秦谢舟看着子陌抵死不认的委屈神态，也疑心了。
人狗殊途，他也不会从杨子陌这里问出什麽，只能暂时压下心中问题。
不要紧，等夜晚，他可以直接去问杨玉。
想到再会她的景遇，秦谢舟酸心疾首。
杨玉打了个喷嚏。
翟夫人关切地道：“是落水染了风寒？小玦，快去找医生……哎，看我这脑子，你自己便是医生。开个方子让人去抓药，这件事儿是因为我管教下人不严导致的……”
“夫人言重了。”杨玉笑道。
“玉儿你回来了。”翟夫人对站在照壁附近的杨玉挥挥手，“快过来。”
杨玉恍如果未觉，缓步走登场阶，说笑晏晏道：“夫人，给您添困扰了。”
翟夫人拉住她的手：“你这般说，是要我无地自容了。我治家不严，让奴婢一次次怠慢，乃至敢害你，其实没脸面临你。”
“夫人言重了。”杨玉含笑，也并没有替翠衣说一句情。
翟夫人愣了下，显然没想到她会如此，也只是短暂刹时，她摆摆手道：“把人带走。她的身价银子给她自己傍身，算是全了我和娘最后的深情。”
翠衣大哭着道：“夫人，夫人您不可能以这么薄情！我娘当初对您赤胆忠心……”
翟夫人哄笑一声：“卖身为仆，对主人忠心莫非不是本分之事吗？娘我一场，因此我才对你多有放纵。你兄嫂姐姐，哪一个敢像你这般骄恣？带走！”
杨玉站在一旁，淡定自在，清静地看着媒婆把翠衣带走。
“万万别为了个婢女坏了我们的友谊。”翟夫人笑道，“我一见你便心中欢喜，引为亲信。如果是因为翠衣的原因生了嫌隙，我这内心，不晓得要难过多久。”
杨玉含笑着慰籍她几句。
翟夫人见她态度淡淡的不想多提这件事儿，便让小玦送她回来歇息。
一刻钟后，小玦掀开帘子进入，恭恭敬敬地道：“夫人，杨女士要了热水洗澡，并不要奴婢奉养。”
翟夫人靠在榻上，表情并不好看。
她看了小玦一眼，沉声问：“她可有不高兴，可能说了什麽话？”
“并没有。”小玦垂手道，“杨女士什麽都没说，还和从前差不多神态。奴婢痴顽，并没有看出来她高兴不高兴。”
翟夫人伸手从花斛中抽出一支月季花，慢条斯理地放到鼻尖轻嗅：“是个有性格的。”
小玦听不出这话的批驳，夫人突然发难，直接把翠衣卖掉，并没有给她悛改机会，这让她小心翼翼。
而翟夫人似乎看出她的重要，轻笑一声：“你是府里长大的，莫非还不晓得我的性格。我处分她，是因为她想往我眼里揉沙子。你老实当差，自然有你的好处。”
“是，夫人和睦。”小玦忙道，视线盯着子，并不敢抬头。
翟夫人徐徐道：“我不容翠衣，是因为她心理太过阴毒。今日她能对一个无辜女人生出这般毒辣的动机，另日未必不会对府里的人这般。如此的人，我不会给她再次作恶的机会。”
“奴婢记着了，毫不可能以无益人之心。”小玦俯首帖耳地道。
“你觉得杨玉怎样？”翟夫民气情似乎最好。
小玦壮着胆子道：“奴婢，奴婢觉得杨女士……挺好的。只是奴婢不清楚，她为什麽不给翠衣求情，体面情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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