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那倒背双手的老者沉吟了许久,“此事还是不妥,临行前老家主已经有过交代。这人要杀,但绝不能给家族引来祸事。”
“可是!”中年男子显得很是不甘心,他觉得自家这位长老实在是太畏首畏尾了。可他的话才刚出口,便被那老者摆手打断了。
老者目光如炬,他居高临下盯视着男子,“怎么?我说的话这么没有分量吗?”
中年男子赶忙躬身行礼,“长老,属下不敢。一切就都按您的吩咐来办,至于之后要怎么做,还请长老您来吩咐。”
老者一直看着中年男子,他先前所隐现的一丝杀意,此时便完全收敛住了。
就在这时,接连两声凄厉的惨叫传了过来。二人都向着同一个地方望去,只见一个白衣少年手提长剑站立在那里,他的一身白衣仍旧光洁如新没有沾染丁点的污渍。而在他的周围,三个相貌丑陋形似人类长着长毛的异兽都倒在了地上。其中一只已经完全断了气一动不动,而另外两只则还在不时抽动着肢体,似乎还没有完全死去。
老者眺望着远处皱了皱眉,“如果换成是你,现在会如何呀?”
一旁的中年男子眼珠转动,他虽然远不及这位长老的目力,但也能大概看清个所以然。他略微思量片刻后,才义正言辞地说道:“三只畜生而已,在下也可以轻松解决掉它们。”
“哦?”
老者轻声一笑,便是不再言语了。听着这让他感觉极为刺耳的笑声,中年男子紧咬着牙关又瞥了远处一眼。
下一瞬,原本那二人所在的树上已经空无一物,微微晃动的树枝,就好似刚被一阵风吹过一般并没有什么异样。
墨白面色淡然地看着三只异兽,那两只还有一丝生气的异兽正在走向死亡。将雪吟剑归入鞘中,墨白心有所思地转身离去。
可走出还没几步,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又折返了回来。他来到最先死去的那只异兽尸体前,此时手中的剑已经换成了灵阶长剑。一剑轻轻挥下,随即蹲下身子在剑尖之上挑起了一颗如指甲般大小的珠子。
珠子虽然不大却很是圆润,暗红色的珠子上还泛着淡淡的红光,一闪一闪的光亮像心跳一般很有节奏。殷红腥臭的血还粘在那珠子之上,墨白本想伸出的手也是缩了回来。
这珠子便是异兽体内的灵心,这灵心随着异兽的成长也会变大变得更加璀璨。它对于异兽来说,就好似气海对于武修那么重要。所有的异兽中,它们之间时有发生的自相残杀,更多的时候也都是为了吞噬这颗小小的珠子,而其血肉就只是能够充饥的食物而已。
纠结之时,墨白的心中一个短暂的画面一闪而过。他自己似乎很是矮小,模糊不清的视线中,他仰望着一个身形健壮的男子。那男子的表情似乎一直带着笑容,他蹲下身子刚好与自己一样高,他一手摸着自己的头,而另一只手张开便是有两颗大小不一的暗红色珠子。
墨白沉浸在那一幕想的出神,一阵微凉的风突然吹过他的面庞,使他瞬间醒转了过来。墨白再次伸出手直接将那颗灵心握住,此时他不再嫌脏也不再嫌弃那恶心的腥臭味儿。
在墨白离去之时,那三具异兽的尸体已经消失不见了,这里距离那小村庄还是太近了,这异兽的尸体要是被村民发现,他们可能就不会过得那么安心惬意了。
迎着月色墨白回到了村中,他故意将脚步放得很轻以免那些农户家养的狗会乱吠。可后来才发现,那些农户养的家犬仍旧和先前一样,全都蜷缩着身体一直在颤抖。
墨白轻声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些普通动物和异兽,又何尝不是有着分明的刀俎鱼肉之分。在修道者的世界中,弱者在面对强者的时候就像是对方手中的蚂蚁,可以有不屈的意志去反抗挣扎,但结果总是现实且让人无力的。
相比之下,这些兽类之间反倒显得更为坦诚真实。弱小的只能作为猎物的,那就直接匍匐在地示弱臣服,而强大凶残的则可以肆意鱼肉全凭本性。说起来这样的弱者既无骨气也无尊严,而这样的强者既无仁义也无良知。不过……它们之间的强弱善恶,至少都是真!
回到李老头儿的家中,那扇墨白打开的窗在虚掩着。虽然无意探听他人的秘密,但武修的听力还是让墨白听到了那两个声音,另一件屋内有着李老头儿的鼾声,还有着那位老妇人的抽泣声。
屋中昏暗的烛火在不时跳动,墨白就这样一直盘膝打坐到天明。随着此起彼伏的鸡鸣,朝阳透过窗间的缝隙照射进了屋内。
在老妇人的一番忙碌后,昨晚未吃完的炖肉又端了上来。李老头儿似是全然忘记了昨晚醉酒时的悲切,他如驾车回家时那样又是一个和蔼淳朴的老人。
在与两位老人告别之后,墨白便再次独自一人离去了。站在院外看着那个白色身影逐渐远去,李老头儿一直出神地想着什么久久站立不动。
“老头子!老头子……”
先前回屋的老妇人急匆匆的来到外面,她急促的喊声叫醒了陷入回忆的李老头儿。
“怎么了?看你急匆匆的样子,你看着点路别摔着了。”
李老头儿嗔怪的说着,而老妇人这时在手掌中捧着一些东西给他看。老妇人的双手中捧着一块儿破布,而在其上足足有上百道石。
“这……”
两位老人相视着对方,李老头儿在愣了一会儿后才说道:“就连善良……也像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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