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京郊。
时值春日,万物生长,轻风丝雨,连空气中都溢满了一股泥土的清香。
冠荣华背上背着药篓子,正从崖底之下爬了上来。
山崖之下,药草丰富,好吃的菇菌也很多,更兼有些珍贵而罕见的野花兰草,是冠荣华常去的地方,美中不足的是,崖底之下雾气重重,弄得她浑身衣衫都湿淋淋的。
冠荣华舒了一口气,夕阳已经微醺。她听得流水淙淙的声音,打算到小溪将背篓后的药草和野花清洗一下泥巴再背回去。
然而,她像往常一般正蹲在小溪旁的石头上,卸下了药篓子,却突然听得一声尖锐而凄厉的野猪叫声。
冷不丁的,冠荣华吓了一跳,吭哧一声,就拔出了自己随手所带的匕首。
说时迟那时快,冠荣华手上的匕首还没有拿稳,一只壮硕无比的野猪就像离弦的箭一般,往冠荣华的方向扑了过来。
这么大的野猪,被它扑倒,非死即伤,而且那野猪的状态不像是攻击或者猎食,倒像是在逃命一般。
冠荣华急退了两步,一把跃到了旁边的一颗野桃子树上。
就在此时,她只见下方突然飞身而过一个白色身影,紧接着下一秒,那野猪再次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冠荣华定睛一看,却见一个年轻男子徒手捉住了那只野猪,赤手空拳在跟野猪搏斗。
那野猪开始挣扎得十分厉害,然而,在男子的铁拳之下,很快就渐渐没了声息。
冠荣华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只两百多斤的野猪,在男子的手下软成了一滩烂泥
厉害啊,这男子,居然赤手空拳就打死了一只野猪?如此神力,便是当如今江湖中,也找不出几个来。
正暗自惊叹,她却觉得身下踩着的树枝晃动了一下,再回神的时候,自己的脖子已经被那飞跃而来的男子猛地掐住了。
“谁派你来的!说!”那男子双眸赤红,整个人如同癫狂一般,声音粗哑地质问道。
他的手如铁臂,猛地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冠荣华猝不及防,瞬间陷入了一种类似窒息的状态中。
她完全相信,不等她窒息,这人的劲可以直接将她的脖子拧断。
她用尽力气,摸索到腰间一个纸包,忽然朝着那人的撒去。
那男人被她洒出的石灰迷了眼,有一瞬失神,冠荣华趁着这个当隙猛地从树上退下,堪堪落地后,转身就跑。
然而,还没有跑出两步,脖子上就被架上了两把寒光闪烁并且凉意飕飕的利剑。
这,这就是所谓的前有狼,后有虎了吧?
“暗一,这女子见过主子发病的样子,不能留了。”一个护卫低声说道。
被唤做暗一的男子蒙着纱巾,看不出面貌,不过声音彻骨冰寒:“杀了,扔到山崖底下去。”
“哎,等等!等等!”冠荣华刚才就察觉不妥了,听了这两人的对话,心里头越发断定了,“你们主子这个病,我可以治好!”
刚才她就觉得那男子赤手空拳打死野猪,双眸猩红,像是走火入魔般的症状。
暗一要杀了冠荣华的动作闻言瞬间一僵。
“暗一,你别听她胡扯,一个乡野猎户,哪里来的本事?”暗二声音冷厉道,“事关主子的安危和前程,我们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哎哟,这位小哥,人与人之间基本的信任呢?我这就治给你看,我要是治不好,你再杀我也不迟啊!”冠荣华白了暗二一眼。
暗一点了点头,道:“她说得不错,有我们两个在,谅她插翅也难飞!”
说罢,他松了冠荣华脖子上的剑。
“这就对了,你退一步,我退一步,对大家都有好处。”冠荣华揉了揉脖子上被剑架住的地方,心道,幸好她皮糙肉厚,要不然肯定得出血了!
“别废话!赶紧治病!”暗二并没有收回剑,凶巴巴地瞪了冠荣华一眼。
“好的。大爷。”冠荣华乖乖地应了一声,然后抬起眼看向了刚才那个掐住了自己脖子的男子。
他虽然陷入了癫狂,却并没有失去意识,此时此刻正在溪水里头猛地洗着被自己洒了石灰粉的眼睛。
这是个好时机,冠荣华从腰间掏出了针袋拔出一根长长的银针,j猛地飞身而上,就在男子的颈后扎了下去。
这一针下去,那男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冠荣华这才将湿淋淋的人从溪水中捞了出来,连拖带拽地弄上了岸。
把脉,看诊,探真气。
“你们主子是中毒了,这个毒少说也是有二十三年个年头了。”冠荣华肯定道。
暗二一听,顿时露出了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咬牙道:“庸医!胡说八道!我们主子满打满算也才二十二岁!哪来的二十三个年头!老子杀了你!”
冠荣华面不改色道:“没错啊,这毒是母体带来的,准确来说,他娘怀上他之后,就中毒了。”
暗二:“.......”特么,这都能扯!什么玩意!
然而,暗一却比暗二冷静许多,沉着脸道:“你继续说。”
“此毒名叫焚心,出自南疆蛊虫中的一种毒,不过又不全是,好像还混入了西域的毒,所以极为霸道,你们家主子只要一练功,就会催动毒素,让他陷入癫狂的状态,发狂起来六亲不认,喜好血腥,这种蛊虫本来是用来控制战场上的战士的,却被植入了一个小婴孩的体内,啧啧啧,简直是丧心病狂。这种毒可以压制,但是根除的话需要时间,不过你们家主子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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