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的手臂忽然从后面伸过来,揽在她腰际的位置,全身的力量向她袭来。
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来:“别离开我,我们的暖暖还这么小……昨日听人传来消息,说见到与渺渺相似的人……”
剩下的话顿住,一切深意不言而喻。
慕昭离开这一噩耗已让她猝不及防,此刻她已经无暇顾及宋珩口中的话是否属实。
此刻,她恍若不死的魂站在原地,透过模糊的铜镜,她看到了自己,一个茫然无措的自己。
“雁雁……”
殿外传来一道声音,随后一道身影出现在殿内。
“皇上恕罪,沈大人说今晚无论如何也要见到皇后娘娘,奴婢怎么也阻止不了。”
“没事,退下吧。”宋珩淡声道。
沈谨踏入殿内便见到沈南雁没有哪一次像如今这般,像个木偶美人,眼神空洞,毫无生气地站在原地。
心头暗叫不好,随之而来的是日渐增长的不安与恐惧,慕归时一死,雁雁怕是也跟着去了。
他这个妹妹,为情而生,亦为情而死,慕归时这三个字不单单代表她的爱人,更象征着她的理想,信仰,她寄托的一切,情意,希望,还有生命。
宋珩深深地望了一眼沈南雁,对着一旁的入棋嘱咐了一句:“照顾好你家主子。”便同沈谨一道离开了殿内。
“皇上,昔日,你曾对微臣保证过会一辈子保护雁雁,疼惜雁雁,将雁雁视为自己的一切,如今造成此番局面,皇上又该如何?”带着浓重睡意的漆黑的眸子此刻一扫倦意,整张脸上克制着无法压下的怒意,还有许久不曾暴露出来的戾意。
任谁看了都知道此刻的沈谨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质,在他眼中已经没有了什么礼教,君臣。
多日来的不耐悉数压在心头良久,今日又闻此噩耗,如今好不容易离了那人,宋珩轻轻地举起林之际递来的酒杯,淡淡地望着底下的人。
沈谨一身常服,领口微张,凌乱的发丝潇洒的飘在脑后,眉目间日渐压抑不住的怒意让他不由地烦躁起来。与平日里的沉着冷静截然相反,倒是多了几分一年前肆意张狂的影子。
他双手一紧,紧接着手中的酒杯瞬间落到地面,他捏了捏眉心,淡声道。
“阿谨,你该退下了。”
他前世应该是欠了这兄妹两人,半个时辰前他要压着嫉妒,耐着性子安慰沈南雁,看着她面前为了其他人的男人生无可恋,悲痛欲绝。
而此刻,他还要看着沈谨在这里对他兴师问罪。
在怎么生气,不甘,对着这个心爱女子的兄长,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他终究还是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
“皇上,如今慕归时已经不在了,你再执着于雁雁还有什么用,雁雁的心已经死了,你若不肯放手,留下的不过是一具躯壳,如此倒不如让雁雁离开皇宫,给她一个自由?”
宋珩抬头,锐利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冷意,短促地像是不曾出现过:“大梁的皇后,岂有离开皇宫的理?”
还真是油盐不进,沈谨心中一团怒火提到嗓子眼里,恨不得此刻将宋珩按到地上,狠狠地揍一顿,再带走雁雁。
然,也只是想想罢了,先不提在武艺这点上他是否能占上风,宋珩贵为九五之尊,他只是一个臣子,岂有动手之理。
“阿谨,若是无事就回府多陪陪妻儿吧,阿词若是在京都,也希望看到你夫妻和睦,儿孙满堂,活的幸福。”
话音落下,宋珩感就感受到沈谨呼吸一滞,心下了然,无奈的摇了摇头。
无论多久,阿词永远是沈谨心中的一道坎,是他心中的痛。
所以,只要一提到阿词,他不可避免,避无可避的退缩了。
………
入棋看着去而复返的沈谨良久,终道一声:“皇后娘娘情绪不太稳定,还请沈大人注意些,莫要在刺激娘娘。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千千万万莫要提及慕公子,还有渺渺小姐。”
沈大人此次进宫,她大致猜到了大半,而方才沈大人失魂落魄,异常痛苦,愧疚的神情中可以知道的是,在沈大人与皇上协商中,沈大人选择了妥协。
有时候,她总感觉自己可怜,生在宫廷,前半生受人奴役,身不由己,不能自己做主,没有自由。
可在沈南雁身边这些年,比她可怜的人大有人在,明明拥有了一切,美貌,才情,家世,甚至还有一份纯粹的情意,看似拥有了这么多。
到头来,这人却过得比她还可怜,痛苦,亲人离开,爱人离开,今日还要再一次经历一遍亲人抛弃自己的痛苦。
这才是真真最可悲的地方。
推开殿门,生怕惊吓了殿中人,沈谨放轻了脚步声,往内殿走去。
他不得不承认,雁雁生了一双极美的眼膜,那双眼牟在寻常总似一汪幽潭,冷若寒星,可若是任由这双眼眸注视良久,你整个人,所有心思,在她眼底无处遁形,被瞧得真真切切的。
“思词会说话了,若是得空,微臣便让黄氏携思词进宫陪娘娘说话,思词被她母亲宠坏了,到时候还望娘娘多担待。”沈谨自己找了个靠近沈南雁的位置坐下,轻声开口道。
身旁的人一言不发。
“思词性子好动,整日在府中缠着沈崇给她讲故事,一点也不像她母亲。”
思词,思念阿词,这个名字涵盖了他对那人所有的思念,已经来不及说出口的情意。
雁雁自然是知道思词代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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