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还在。”她的声音颤抖着,氤氲着热气的眼神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站在床边上的陆时昆神色淡然,望着眼前的人,坚硬的内心一点点软化。
有了前车之鉴,他下意识没觉得林云歌有多在乎这个孩子,但眼下她真情实感流露在自己面前,才让他真正的意识到林云歌的确如她表现的那样对孩子很是重视。
“是谁?”陆时昆的声音低沉的如同鬼魅一般。
闻声便让人心里紧张。
想到那人,林云歌浑身上下便止不住的颤抖。
好似只要回想之前的事情满是恐惧。
陆时昆顺手的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林云歌的身边,宽厚的大掌轻柔的拍打着她的手背。
一轻一重的力道的确打消了他内心那一层厚厚的担忧。
不知怎么的林云歌在看见他的时候,心底居然一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他沉默了半晌,另一只垂落在病床上的手掌紧捏成拳,手背上的青筋逐渐暴起,仿佛在隐忍着什么。
均匀的呼吸声在病房里面格外突兀,在陆时昆的视线下,林云歌紧咬着唇瓣,半晌都没有开口说话,她只是低垂着脑袋看着被子,一言不发。
林云歌不用说的很明白,陆时昆也从他的反应中接到了这个下狠手的人。
倒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他已经把林云歌带在自己的身边,可修文李还是胆子大到动了她身边的人。
“陆时昆,就当是为了孩子招标会能不能不去?”
正当陆时昆起身的同时,林云歌突然直起了身子,双手紧紧扣着他的手腕,哀求地看着他说道。
“松手。”陆时昆眉头微皱,覆在她的手背上。
林云歌不肯松手,抬头望着他的眼神当中加深了恳求的意味。
“陆时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就算我在你的身边,他随时都可以找到机会害我。”林云歌的声音颤抖着,仿佛压制着自己的歇斯底里一般。
陆时昆停在原地,低头看着病床上的林云歌,平日里都不会大声说话的人,此刻却因为这一件事而爆发了情绪。
林云歌本就受了伤,陆时昆不想再刺激着她,随后点了点头。
然而在看到他点头的那一瞬间,林云歌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但话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反悔也不太现实。
林云歌松开了手,乖巧的坐在病床上,听话的不像样子。
陆时昆在病房里面坐了一会儿。
放在上衣口袋里面的手机恰到好处的响了起来。
陆时昆很自然的起身走到了房间外,再拿出了手机。
“截断修文李所有的文件,并且不要让他靠近顶层办公室一步。”陆时昆吩咐下去后,便迅速地挂断了电话。
这次的招标会,他是绝对不可能对修文李拱手相让。
这个男人,也不能放任在公司。
陆时昆接连两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医院里面去分公司,一天的时间也不超过三个小时,但在招标会上,中签的人依旧是他。
在得知自己失败了的修文李原地暴躁的跳了起来,更不得冲上去把打他的那一队人马。
与此同时,国内陆家。
陆老爷子坐在高位上,沉着的那一张脸,格外阴沉。
他只是坐在那里,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淋漓尽致,便让整个大厅内的佣人僵直着脊背站在原地。
片刻间后背变冷汗涔涔,一个个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
“这个女人在路士坤的身边这么长时间,你们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怎么我没有开口,你们都不知道,陆家到底是谁在养着你们?”
陆老爷子平静的声音从口中缓缓溢出,每一句话都像是有千斤重似的压在他们的肩头。
其中跪在大厅内的苏殷低着头,更是不敢开口。
“苏殷,你跟着陆时昆这么多年,还不懂?”陆老爷子微微睁开眼眸,浑浊的眼球满是威胁之色。
苏殷不敢张口,只是把脑袋埋的更低了。
“怎么?一个林穗还不知道收敛?”老爷子呵斥一声,用手上的拐杖敲了敲桌面上的玻璃。
“回去给陆时坤打一个电话,让他带着那个女人去把孩子流掉了,我陆家绝对不允许一个不明不白的人进门。”
陆老爷子话音落下,便将手上那一沓厚厚的照片全部都丢到了桌面上。
林云歌出入医院的照片散落一地,见状,苏殷那原本暗淡的眼眸似乎蒙上了一层灰。
远洋之外,陆时昆接到苏殷的电话已经是次日。
医院病房外陆时昆站在窗户边上,修长的手指落在窗台上,微微敲击着。
“老爷子怎么知道加拿大的事情?”陆时昆敲击着窗台的手指忽然停了下来。
狭长的丹凤眼危险的眯起,凌厉的目光仿佛透过窗户直接落在了医院的正门口。
“暂时还没调查,老先生的话就是这些,另外他还说分公司解决了就可以回来。”
苏殷的话传到了陆时昆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前脚林云歌出事,后脚国内就知道林云歌怀孕的事情。
就算不用脑子也能够猜到这件事情是谁在背后动的手脚。
修文李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恰好在招标会的前后时间段让两边都出事。
陆时昆转身走到病房外,在推门走进病房里的时候,连去了脸上所有阴鹜的神色。
在听到推门声响起的那一刻,林云歌迅速放下手机。
“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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